此時的沐風整個人陷入一種非常玄奧的境界裏,何時出掌,何時化拳。何時退,何時進……所有的動作都是根據腦海中的意識而變。
如果說沐明輝的節奏感是在生死徘徊間磨練而出的,那沐風則是極限訓練法第二層的‘悟意’帶來的。極限訓練法突破至‘悟意’後,沐風曾經憑借出色的感官領悟出隨風身法。而如今更是憑借著意識將一身斑駁的技藝深深揉和在了一起。這種全憑意識操縱肉體的現象,古人稱之為……頓悟!也隻有心境平和,完全溶於天地才能出現的奇異現象。
沐風那虛幻的身影不斷在房間內飄動。一眼看去不管是招式,氣勢,還是節奏的把握竟都在沐明輝之上。那沐明輝的綿絕散手此時在沐風手中更顯威勢……
手如魔幻,往還無端。起如崩簧,沉似落雁。 閃如火炙,進似放箭。轉如陀螺,錯似刀剪。 滑如泥鰍,滾似龍盤。 隨如附體。穩似熊蹲。 勢如猛虎。捷似靈猿。鋼如強弩,柔似春水。 人鬼難測,變化如神。
沉寂在傳說中的意境內,沐風並不知道此時他體內正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兩顆獨自旋轉地靈珠,竟慢慢開始互相圍繞旋轉起來。
一正一反,那回蕩在靈珠周圍零散的靈力隱隱彙成太極之像。沐風那飄渺的氣勢更顯的輕盈飄渺起來。漆黑的眼眸中,蘊含著一股人世間不該存在的冰冷氣息。
也不知過了多久,沐風體內相互旋轉地靈珠終於穩定了下來,以一種恒定的速率旋轉著。舞動的沐風身形陡然一收。左手化掌,右手握拳,體內氣勁一劃為二,柔勁入掌,剛勁入拳,猛的一震,雙手閃電般朝前印去。兩股無形的氣勁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散開來。沐風深呼了一口氣,冷眸微閉。陷入沉思之中。
頓悟時發生的一切,在腦海中一幕幕重現開來。特別是最後那招同時融合了破山空和疊浪的招式,連沐風自己都心悸不已。以前自己雖能同時使用剛柔兩種力道,卻要借用陰陽變來觸發,而且使用後會陷入衰弱階段,不到萬不得已根本不能使用。而如今同時使出了剛柔兩種力道,卻未感到任何不適。雖然在威勢上差了陰陽變許多,卻比單純的破山空和疊浪都強了倍許。況且配合著疊浪這招還可以繼續疊加下去……
想罷,沐風嘴角微翹,一縷笑容掛在臉頰。緊閉的雙眸也慢慢張開,遊蕩在眼眸的精光在他的刻意壓製下,慢慢藏在了眼角,消逝不見,這種時候低調一些總是好的。
感受著體內靈珠奇異的運行方式,沐風自語道:“既然這招同時融合了破山空和疊浪,那就叫你破浪好了,助我破開一切阻礙之浪!”
窗外那皎潔的彎月依舊白如銀雪。
“胖子、天浩、啊冰、雪兒……”不覺間,昔日一起患難的十六怪在沐風腦海中逐漸浮現,“等我處理完了家族之事,在回來找你們!你們還有半年才畢業吧……等我,我一定會回來的!”
“還有……月兒!你也要等著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