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應該,可能...吧。”
“始輝港執政官——埃提烏斯大人到。”傳令官洪亮的嗓音打斷了他們,而隨之而來的那襲黑色則讓雷穆斯捏緊了衣角。
埃提烏斯停在了他的禦座前,沒有坐上去。他偏頭環視了在座的所有始輝港代表團團員,除了雷穆斯外,所有人都向他投向敬畏的目光。
“各位。”他的聲音拖得很長,仿佛想要讓所有人都聽清。
“辛苦了,好好休息吧。”
埃提烏斯轉身牽動了披著的長袍和幾縷發絲,就像一朵深黑色的大麗菊。他衝著背後微微揚了揚手,示意著他的禦衛跟上。
而烏格則根本還沒反應過來,這恐怕是他這輩子聽過的最短的致辭了,他有些弄清楚了世上有哪兩種致辭人了——埃提烏斯和其他的所有人。當然,思考耽誤了烏格的一些時間,但他靈活的反應讓他行動自然地跟上了埃提烏斯的腳步,並沒讓誰看出有什麼端倪。總督雷厲風行的作風是每一個暗影軍團的成員都應熟知於心並習以為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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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在寫小說嗎?烏格。”埃提烏斯問著與他同行的禦衛。
“嗯是的,但我平常可沒偷懶喲。”
“小說的題目是什麼?講什麼的?”
“《白鹿堡先生》,大概寫的是一個竊國的騙術師的故事。”
“白鹿堡?是北方的一座城堡吧,我有聽過這個名字。嗯,等奧倫回來你可以多問問他那邊的事。”埃提烏斯繼續走著,他對這個話題的興致少了一些“他臉上的疤就是在那留下的。”
“對了,大人。請允許我離開一會。”烏格靈敏的餘光似乎瞥到了什麼。
“去吧,現在開始就是你今天的休息時間。”埃提烏斯沒有停下腳步,自然也沒看到烏格的致謝禮,古帝國的致謝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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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格在宮殿中疾步走著,他剛才看見了一個人。而現在,他正靠著熟記的宮殿地圖和石牆間踏得很重的那道腳步聲在尋找著一個‘偶遇’的機會。
烏格突然停了下來,將腦後的發帶取下又重新整齊的紮起一頭褐發。同時,平緩了下有些急促的呼吸。
“喲!真巧,這不是我們的執政官禦衛——烏格二世嗎?”
“是啊,很巧。”烏格冷冷的笑著說,想讓對方產生一些懷疑,懷疑自己偷得的那些情報“我們的叛徒先生。嗯,用‘變節者’來稱呼,或許聽起來比較文雅。”
“哦,這個名號很響亮呢。”漢斯同樣笑了笑,但手已經按在了劍柄上。
“放輕鬆,小家夥。我還隻是推測呢。”烏格繼續進行著他的攻勢,他沒把握能用劍打敗一名暗影軍團的百夫長。
“禦衛大人的推測很大膽嘛。”漢斯笑得囂張了起來,闊劍也跟著出了鞘“你這種低劣的刺客難道還想殺死我!‘生意人’先生?”
“昆塔斯告訴你了很多呢,你肯定連我最愛穿什麼顏色的內褲都知道。”烏格裝作鎮定的猜了一個名字,那張逐漸失去笑意的臉似乎告訴了他這次的猜謎遊戲誰是勝者。而失敗者顯得不那麼鎮定了。
“烏格二世先生。我們始輝港有一句諺語——野貓的毛長得再長也成不了獅子。”漢斯收起了笑容,麵對烏格他的確有很大勝算,但麵對一名執政官禦衛卻大意不得。
“烏格二世,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麼嗎?”漢斯雙手握劍,擺出了戰鬥架勢。
“知道。野貓。”烏格也不緊不慢的拔出了長刀,單手壓著立在身前。
強大的壓迫力讓漢斯的手心滲出幾滴汗,他並不清楚烏格現在的姿勢是虛張聲勢還是強者的自信。
烏格也在進行一場豪賭,他需要第一回合就拿下這局。
“鏘”金鐵交錯之間,漢斯的臉色突然一沉,小腹突如其來的便意影響了他一瞬間的迅捷。
烏格的刀避開了漢斯的肋骨斜刺進了他的胸膛,而漢斯隻能感受到每一塊肌肉都在逐漸失去控製,口裏倒灌出的血液堵住了喉嚨,連一句保留尊嚴同時諷刺對手的話也說不出。
看著緩緩倒下的漢斯,烏格的動作突然凝固住了,像是想起了什麼事。他心裏一驚,連刀都來不及從漢斯胸口拔出來,便轉身就跑。
聽到打鬥聲的安東尼迅速跑到了這兒,隻是可惜,當他趕來時打鬥已經結束了。他看到了漢斯的屍體,和正跑向他如同煞神般的烏格。他充血的腦袋沒有去想這場‘決鬥’是誰發起的或者它的公正性,他把顫抖的手往腰間的闊劍移了移,眼裏隻能容入麵前這越來越近的‘恐怖敵人’。
“閃開!”烏格蠻橫地把安東尼往邊上一推,繼續往執政官房間跑去。
而緩過神來的安東尼則跑向了相反的方向,他跑向了胸口還插著刀的漢斯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