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世界之樹,什麼地獄深淵,什麼‘帝國’,什麼第三代血族,我什麼都不知道,而你們卻認為我什麼都知道,並且堅持認為要我為自己都所不知道的知道付出相應的代價。”
“庫吉,是個好父親,我為有這樣一個出賣自己所有,要讓自己的兒子寧願一輩子不可能原諒他,而都要編織這樣一個美麗的謊言的父親感到驕傲。同時,庫吉卻是真的會讓我恨一輩子的父親,因為他,我失去了母親,失去了原本溫暖的家,失去了我孩提時代所應該擁有的一切。因為他,這麼多年來,我一直活在陰謀和算計中,因為他,這麼多年來,我一直活在希望與絕望中,因為他,芸夕伯伯,昭陽伯伯,薇兒......這麼多,多麼可愛的人,不能夠好好享受完他們的人生,無辜地失去了生命。”
“然,今天,他能夠用自己的生命來圓這個謊言,已經讓我消散了對他的恨,因為無論我驕傲或憎恨,他確實是一個好人,一個很傻很蠢的好人。而你,你可是神啊!神就是這樣把自己的主觀意識強加在別人身上,讓人在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的情況下,便肆意地改變其人生軌跡,奪去其生命嗎?神,就是這樣不分青紅皂白,這樣大義凜然而瞎了狗眼的,去做一些卑鄙無恥下流手段的事嗎?”
“我真的很心寒。”
梁浩停了下來,微微轉頭看向臉色稍白的旭菱,片刻沉默後,繼續道:“抱歉,我今天的話是有些多了。血族,是不應該有那些人類卑弱不堪的情感的。”
此時此刻,場上一片寂靜。聞訊趕來的嬌奴與芊芊愣是呆呆地立在了原地,沒有醒來。可比多與尤拜麵麵相覷,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是的,梁浩,一直以來,他的目的都非常非常的單純,單純得不能夠再單純。
而,他這一路走來,所要麵臨的一切,卻一點兒都不單純。
究其原因,誰能回答?
他錯了嗎?他沒錯。
庫吉錯了嗎?他也沒錯。
尤拜可比多錯了嗎?他們都沒錯。
那麼,舜乙錯了?其實,他也沒錯。
那就是上帝錯了?上帝也沒錯。
可,就是為什麼,每個人都沒做錯,就形成了這樣一個錯誤的結果和局麵?
“既然,你們都認為我做了,那麼我便做了。既然,以往我來不及做,那麼就讓我現在把這一切都來補上。”
梁浩的一句話,打破了這片刻的平靜。
察覺到不妙的嬌奴與芊芊兩人,幾乎同時發出驚呼——
“梁浩,不要!”
梁浩沒有回答她們,甚至好像根本沒有聽見她們的話一樣。她們想要前去阻撓,可腳好似在大地上生了根,想動,動不了。
像是在無聲中,得到了梁浩的指令,九個白色身影的小孩與一個黑色身影的小孩,護在旭菱,嬌奴,芊芊周圍,瞬間便到達了數百萬裏外,那棵真正的世界之樹下麵。
“今天,我倒要看看,若是真的我拔起了世界之樹,會發生些什麼。”
梁浩說得很平靜,這句平靜地話語卻在舜乙等人心中掀起了千層浪。
“既然我已成為了帝國的主人,那麼我就不應該讓自己的國度埋葬在地下。”
說罷,梁浩轉頭看向何以薇,道:“你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那麼現在是否可以將她還給我了。”
這句話,當然是對那六個人說的。
聞言,何以薇目光稍稍渙散,口中卻發出了一個男子的聲音:“她確實是死了,若是我們真的撤去自己所有的力量,她就直接會灰飛煙滅。”
梁浩沉默。
“殺”,“亡”,“滅”,“寂”,“毀”,五種氣息緩緩從梁浩身上釋放出來。
這五種氣息,是梁浩當初學會“萬籟寂”之後所喚醒的氣息,而梁浩清晰地記得最後在“寂”出現之後,其那反抗排斥的力量......
後來,“芸夕”告訴他,要用屠刀斬斷那氣息的來源。
這五種氣息,來自於第三代血族,十三位至尊強者的其中之五,其氣息便是那五位至尊強者的氣息。
“萬籟寂——”
其實並不完整,芊芊當初在地獄深淵的邊緣,荒棄的彼岸城所得到的也不過是其中的五分之一,梁浩所學得的耶不過是其中的五分之一。
除此之外,還有,萬籟殺,萬籟亡,萬籟滅,萬籟毀。
“現在就讓我們教會你萬籟寂剩下的五分之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