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不是呢?但這也是無奈之舉,不得已而為之啊!不僅僅是這艘飛船如此,穿梭於人類世界與血域世界的每一艘飛船皆是如此!”芸夕苦笑道。
“不得已?難道有什麼苦衷不成……”梁浩凝眉道。
船長顯然在人群中注意到了粱浩與芸夕的存在,和十二雲手為首的隊長匆匆交待了什麼,便直接大步流星,朝粱浩他們跨來。
“我最尊貴的七殿下,目前,飛船遇到了一點兒小麻煩,處於窘境,為了確保您和您的朋友們的安全,請先回去船艙,好嗎?”
“哦,這個,芸夕伯伯,你說呢?”船長的”殿下“兩個字剛剛出口,這並不算狠大的聲音卻似乎傳進了所有人的耳朵,霎時整個甲板鴉雀無聲,無數隻眼睛直勾勾地掃視了過來。
那些眼神中,有詫異,有焦灼,有木然,還有一些自以為有些實力,便目中無人的自大狂的不屑,然而,更多的是,一大片清一色的女孩犯花癡的狂熱,這讓打小性格孤僻的梁浩,霎時有種想要鑽進地縫中的衝動,順勢便把發言權推給身邊的芸夕。
“我看,還是聽船長的吧!”芸夕凝視著一眼滿麵尷尬地梁浩,用商量的語氣說道。當著如此多人,盡管知道梁浩巴不得立馬逃離這種場麵,但還是得把麵子給做足的。
梁浩微微點頭,隨即轉身,頭也不回地便朝船艙方向大步走去。
“難道皇家的人都是如此膽小如鼠,貪生怕死嗎?”才跨出兩步,如此一句尖酸刻薄的話便在身後響了起來,而且說話者似乎害怕在場的人不能聽清楚般,故意把音量提高了數倍。頓時,本已恢複嘈雜的甲板再度寂了下來。
梁浩滯住了腳步,但並未轉身。
芸夕感覺到了氣氛的微妙變化,走上前去,抬起那雙帶有厚而老的繭的手,輕輕拍了拍梁浩肩膀,附在其耳邊輕聲道:“這件事,我會解決的。”
“就是啊!皇家的人都是一個德行,自私自利,自己像縮頭烏龜一樣躲在角落裏,而讓我們去送死!”
這時,另外一個奚笑聲響起。這兩人,正是適才向梁浩投來不屑目光中的其中兩者。
然而,聽聞到這句話語,梁浩心中本欲上騰的怒火卻是消了大半,眉頭緊鎖,腦海裏充滿了疑惑。
那個先才與梁浩搭訕的男子遲疑了片刻,邁開步子,走到梁浩身邊,低聲道:“他說得沒錯,這種情況下,船長依舊還讓我們留在甲板上,擺明了讓我們做誘餌,當替死鬼的!”
男子話音很低,可最後幾個字依舊讓絕大多數人臉色齊齊色變。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梁浩突然爆發出強大的氣息,籠罩在甲板的上空,帶著那種盛氣淩人的氣勢,使得在場的血族成員皆有了一種望而生畏的感覺。
“這個......”芸夕回頭看了一眼渾身已然發抖的船長,麵露猶豫之色。
“說!”
“啊—”
正在這時,一女孩的尖叫聲從甲板後方傳來,當眾人回過頭,看到的隻剩下女孩的頭顱在一個偌大的漩渦中打著圈兒。
梁浩緩緩閉上雙眼,冷聲道:“這便是你們不能說的原因嗎?”
“不錯!你們皇家的人個個皆是懦夫,遇到危險,隻會想到拿別人的命去換得自身一時的平安。別人忌憚你,我不怕你,要懂得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說得好!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本就如此,即便是皇家,亦不可如此草菅同族性命!”
“......”
就這樣,又跳出了五六個男子對峙著梁浩。
“放肆!在七殿下麵前也敢如此無禮,你信不信我馬上把你們扔下船去!”船長終於鎮定了下來,可沒想到事情卻已到了這種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
“我信,可你卻沒有能力做到!”最先挑起事端的男子,單手一抓,直接把船長吸到了半空中,臉上盡是諷刺,道,“我卻有能力!”
說著,狠狠地往下一按,那船長便毫無掙紮之力地直接墜向雲層中,一個偌大的漩渦。
“呼”
強橫的妖氣攜帶著颶風,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穩穩地接住了船長,將其帶上了甲板。
“這氣息,已經開始蛻變了麼?”那拋出船長的男子,在那一刹,隻有他感覺到了,梁浩這隨意地一手,蘊含了多麼強大的力量。那種力量,使得他不由地打心裏,發現了自己是如此的脆弱,如此不堪一擊!
“既然如此。”梁浩淡淡地說道,語氣中卻是充斥著壓倒性的氣勢,“你,你,你,還有你......”
一連點出了八個人,這些就是剛才與梁浩對峙的人,一個不差:“我們來打一個賭,看誰能在這裏,就在這甲板上,活著到達血域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