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過錯錯過(2 / 3)

言歌看著窗外的月色靜靜地回憶,靜靜地訴說,她很專注,眼神裏透著不自主的笑意。岑鄴亦很專注,定定地看著她,她這般靜坐的樣子很平和,很讓人想要靠近。岑鄴沉浸於此時的情形,在他看來,這樣的時刻,風景獨好。他在聽著她的故事,隻是越聽卻越發落寞,那一道背影,在連續的故事裏,無盡落寞。

言歌說完之後,很平靜地轉頭看著岑鄴,露出一個久違的微笑,很真誠地說:“我有喜歡的人,很喜歡。”看岑鄴沒有開口的意思,便輕輕問到:“聽完我的故事,你有什麼感想嗎?”

岑鄴看著言歌微笑的樣子,覺得很舒服。隻是,感想麼?不得不說,趙言歌其實也是很聰明的,是想讓他總動放棄嗎?可是岑鄴想說,趙言歌,你真的一點也不了解我,你的故事的確很感人。可是我卻嫉妒地發狂,嫉妒到沒有辦法思考。你想要我放棄,可是我根本沒辦法做到,我很想告訴你,趙言歌,我做不到。

岑鄴費力地眨了眨眼,強壓下心裏的狂暴,用最後一份理智,整理了自己的語言,似是用盡全部的力量,才緩緩說出了一句話:“感謝麼?趙言歌,我很羨慕他”。說完隨機垂眸,因為眼底的嫉妒已經清晰地顯露出來,岑鄴不想讓她發現,他不想。

饒是言歌已經想過了無數種的回答,也從未料到,竟會從岑鄴的口中聽到這種答案。頓時腦子一片空白,不知接下來該如何反應。言歌承認,這時的她慌了,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既不太生硬直接,卻也意思明了。可是為什麼,似乎沒有達到應有的效果,甚至是,有一些反作用。她覺得她需要思考思考,接下來怎麼做。便說困了,直接趕人了。幸好,岑鄴也覺得自己需要冷靜下,整理下自己的想法,於是兩人一拍即合,各自歸家休息。

因為心中有問題困擾,所以言歌一晚上都沒有休息好,輾轉反側地糾結於那個問題該如何解決。因而破天荒地起了個大早,坐在樓邊看著街道上的行人,想著或許她可以問問蕭闕。兩人很久沒有聯係過,因為即便內心十分想念,卻總是找不到可以聯係的借口。言歌想,說不定她可以就著這個機會聽聽他的聲音,而且,說不定還能讓他吃吃醋。這麼想著,一來二去,卻還真的傻傻地覺得這是個很好的想法。打定主意,言歌便決定行動了。在全身翻遍,最後才發現沒有帶手機,而岑鄴就站在對麵定定地看著她,最後把手機遞給她,靜靜說到:“願意用嗎?”

言歌被這句話噎著了,是激她不敢的嗎?不過言歌卻似乎真的不敢,然後又想了想,也許用他的手機效果會更好些呢?便裝作無所謂地接過,說道:“謝謝,自然求之不得。”

拿著岑鄴的手機,按下那早已熟記心中的號碼,秉著呼吸聽著電話接通的聲音。而另一邊的蕭闕,早已起床多時,每天總是要早起晨練。他不像言歌似得,就算是睡到自然醒了,也還要勸自己再睡一睡。以前蕭闕就常調笑言歌,說她下輩子直接投胎做樹袋熊比較合適,每天花20個小時睡覺,花2個小時吃飯,再花2個小時發呆。還補充到,這種生活模式是最適合她的。

蕭闕坐在床邊,看著手上的手機發呆,想著言歌現在會在做什麼,不過也隻是想著,手機上的撥號鍵,卻怎麼樣也按不下去。正沉浸於自己的思緒中,就看到一個陌生的號碼來電,自己的思緒被人打斷,蕭闕的情緒不太好。沒怎麼細想,無所謂地按下接聽鍵。卻仿佛聽到了言歌的聲音,又一愣,覺得自己大概是太想念她了,竟然都出現了幻聽。清了清腦中雜亂的思緒,仔細聽著電話裏的聲音,卻真的是言歌。

“蕭闕,你在嗎?”對方的聲音似乎有一絲猶豫,懷疑自己是不是,太久沒給蕭闕打電話,居然會連號碼都記錯了。因而,聲音聽起來還有一絲懊惱。

蕭闕聽到是言歌的聲音,內心一陣激動,卻又想著壓製一下。因而好一會都沒說話,知道對麵的言歌都快掛斷電話了,蕭闕才慢悠悠地,聽起來沒有一絲不同地說道:“嗯,我是,言歌什麼事?”

言歌又被這句有什麼事,給噎著了,而自己最近似乎很容易被噎住,看來是自己的修煉還不夠的。噎了一會兒,才吞吞吐吐地說道:“呃,好像沒什麼事。”而蕭闕在一開始說出那句話就後悔了,他又不是不知道言歌是什麼樣的人,顏麵薄得很,聽到這句話,就算有什麼怕也沒什麼了。唉,蕭闕心裏真真是悔得很,聽到言歌果然這麼說之後,蕭闕那就更悔了。礙於麵子又不好說什麼,隻當沒聽到她說什麼,直截了當地轉換了話題。開什麼玩笑,好不容易等來她打一次電話,要是就這麼不明不白地掛了,那下一次還不知是什麼時候呢?作為對言歌一向腹黑到極致的蕭闕來說,自然絕不可能讓這種事發生。

言歌覺得今天的蕭闕似乎怪怪的,但也拿不準,畢竟好久沒和他有聯係,言歌看來,或許最近的他就是這樣的。言歌悠悠地說著有人向她表白的事,覺得蕭闕或許會提點建議,或者至少會表達一下不滿。可是另一邊的蕭闕卻是越聽,周圍的溫度越低,聽到最後時,都快成為一個移動冷氣櫃,而一邊的言歌卻還是自顧自地說著,仿佛在和他商量,這麼一個棘手的問題,應該要怎麼解決?

不得不說,言歌很是不了解男生,他們的想法與言歌是天差地別。在言歌看來是一種含義的事情,到了他們那裏卻有著另一種意蘊。蕭闕認為,言歌是來征求他的祝福,自己愛的女生要和別人在一起,還要自己的祝福。這實在是讓人無法忍受,蕭闕氣急,聊下一句:“恭喜”,便掐斷電話。蕭闕毫不懷疑,如果言歌現在出現在她的身邊,他是不是會不過一切掐死她,然後毀了一切陪她一起去。

一邊的蕭闕氣的發狂,沒有想到以前與自己,說著永不分離的女孩,如今就要走到別人身邊去。更該死的是,自己如今竟然沒有一點立場去阻止。他氣她不守信用,更氣自己無法作為。

而另一邊的言歌也氣得不輕,明明自己是想問問他的意見,如今的麻煩事,她自問解決不好。卻沒想到,原來蕭闕早就對她忘情,自己還在一邊傻傻地望著她,還期望他會在乎她,結果,對方卻迫不及待地把她推到另一個人身邊。言歌甚至想,要不便順了他的心意,也答應岑鄴罷了,反正這樣就把事情都解決了,不用再糾結什麼。隻是,即便蕭闕如此說過,言歌也終究放不下他,難以背棄。言歌隻是,很傷心,很難過。原來,承諾真的抵不過時間的流過。

經過那天的談話,言歌再不能像以前那般,對岑鄴直接漠視了,因為在言歌看來,她和他都是一樣的淪落之人。都是可憐之人,又何必在相互折磨。回到學校後,似乎蕭闕和言歌之間更加冰冷,而與之一同降溫的,還有最近多變的天氣。就大家之前看來,這分明是要進入夏天的節奏,可天氣陡然一變卻又似乎回到了冬季。而這個大家裏,好巧不巧,就偏偏包含了言歌。上次歸屬假,言歌把厚衣服全都打包了,拿回家,帶來了薄型的外套和夏裝T-shirt,因而,在麵對這倒春寒時,言歌還是無可避免地深受其害了。

盡管每天裹緊了衣服,卻言歌還是輕而易舉地感受到了,寒風的刺骨蕭條。但偏偏還不能怨天尤人,怪隻怪天公不作美啊,智商不夠用。言歌家老大也不止一次地,看著言歌然後嗤之以鼻地說一句:“有知識,沒常識。”言歌原本覺得,自己的生活已經足夠蕭條,但經此之後,言歌認為其實,生活還可以更蕭條些。

返校之後,每天岑鄴都會發短信給言歌,言歌不好太忽視,也會簡單地恢複幾個字。今日岑鄴詢問她,天氣是不是會冷。這簡直戳到了言歌的痛楚,一時悲痛之情難以言表,又有一種找到知音之感。便在一旁幽幽地抱怨著,近來的天氣簡直是沒有人性,又想到自己被朋友一陣的數落,不禁感覺悲從中來。後來言歌覺得,這算是她和岑鄴最和諧的一次談話。而另一方的岑鄴感觸卻更加深刻,確然如此,這是第一次,他們倆如此心平氣和的談話。雖然言歌的情緒似乎不太高,但岑鄴卻不得不說,他的心情卻相當好。不負責任地說一句,岑鄴其實很想,每一天她的心情都這般不好,才能把他當作可傾訴的人,心平氣和的聊聊。

第二天,言歌照常地裹衣服、上課、體驗蕭條生活。而唯一不同的是,中午的時候言歌,卻破天荒地接到了岑鄴的電話,他們偶爾會發短信,卻從不通話。言歌覺得這有一些驚訝,而更讓言歌驚訝的是,他居然告訴自己,他在學校門口,希望她出來片刻。

言歌帶著一肚子的驚訝,走到學校門口,老遠就看見岑鄴直直地站在那,沒有多餘的動作,衣著簡單,但偏偏就能讓人一眼發現。言歌疑惑地看著他,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