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用背人?”朱二雙不可置信的低頭看了看一肥肉的自己,“這幅好身材居然不用背人,真是暴殄天物啊!”默默的將自己的鐵藜棍扛到肩上,也不管橫屍密林的一男一女,跟上幾人的腳步離開了這血腥駭人的密林。
端木山腳的小處青瓦青牆的院落內,一襲白衣,美豔不可方物的白芍正在素手撫琴,一曲肅殺蕭瑟的“十麵埋伏”被她彈的出神入化,清幽雅致的院落之中儼然像是變成了滿眼金戈鐵馬,槍林劍雨的戰場一般,兀的“啪”的一聲,隨著一聲清脆的弦斷聲,琴曲戛然而止。
“芍兒,你也在念著山上的事麼?”在院中似是賞月聽曲的端木鋒,停下了已經踱了半個多時辰的步子,柔聲問道。
“沒有,隻是看到鋒郎憂心忡忡,心中不安,這才失手斷弦的。鋒郎,不用多想了,過了今晚,一切便都結束了,到時我倆便化作閑雲野鶴,遊曆大陸,再不管這世間瑣事,豈不愜意?”白芍輕輕放下手中斷琴,起身來到端木鋒身前,一雙美眸之中裝的滿滿都是愛意的看著他嬌聲說道。
“話是如此,可是我這心中總是忐忑不安,總是對車幫主所言半信半疑的,我爹娘真是被端木翦他們那房人害死的麼?”端木峰眉頭緊鎖,此時的他完全沒有平時的囂張跋扈,倒是像個患得患失的孩子,唯恐手中玩具被人搶去,一臉惶恐的望著白芍問道。
“車幫主乃是信人,你大可放心,你想想,削去你左耳的端木翦如今可是端木家的少主,試問有那個家族能容忍家族內鬥的人坐上家主之位?自從你父母死去之後,他們便再沒把你當做端木家之人看待,你終日為端木家操心勞碌,你看看他們是如何待你的,你的身份可是端木家的長孫啊,卻隻讓你做一個納百川的普通管事,更別提什麼家主之位了!”白芍似是為情郎鳴不平的樣子,不忿的說道。
“許是我平時行事過於不堪了吧,其餘人我倒不放在心上,隻是狩爺爺,他對我可真是很好。我都半年沒見到他了,也不知現在身體是不是還康好。”端木鋒心中想起那位一直對他疼愛有加的爺爺,嘴角發自內心的漾起一抹笑容。
“嗯,狩爺爺卻是疼愛你的,若不是他是護著你太多,還不知鋒郎要多受多少苦呢,他也是被端木炎害的隻能終身待在這端木山上了,都六十多歲的老人了,還要給他們賣力勞作,真是可憐。有時想想,我真是替鋒郎這一房的人心酸不平。”白芍說到此處已是眼圈紅紅,似是要哭了出來。
“芍兒,別傷心啊,我這不是知道了真相了麼,爹娘的仇,狩爺爺的仇,我定會讓他們端木炎那房人血債血償的!就算不是為了我自己,為了你,我也會奪回原本屬於的我的一切!”端木鋒一雙陰鷙的眸子之中露出一抹森然的殺意,冷冷的望著東方那座燈火通明的端木山,心中狠狠下定了決心。
千晴城“不夜城”今晚的燈火似乎黯淡許多,三日的納百川耗盡了大多數人的氣力,這最後一晚,不論買或是賣都已塵埃落定,隻等明日去上山收錢取貨便可,因此大多數人都趁著今晚好生休息,靜候明日收成。
君莫留中最好一處小院名叫“青雲天”,院中房屋乃是白玉砌成,不僅室內擺設精美奢靡,院中更是侍女如雲,皆是貌美如花,年芳二八的美豔女子,甚至院中有專人每日燒水弄出雲煙,以使整處院落猶如處在仙境一般。
此時院中的一間房屋之內,正坐著四個青色華服男子,其中一個一襲青色雲繡衫的少年,年紀不大,看其相貌也就十六、七歲的模樣,正端坐在一張鏤花紫檀木椅上,眉頭緊鎖的聽著眼前一個手持紙扇的青衣男子回稟情報。
“老爹,你就坐下說嘛,這有沒什麼外人!”青衣少年有些尷尬的坐在木椅上,皺著眉頭說道。
“別叫我老爹,我是車子需,可不是你爹軒轅孺,還是小心謹慎一些的好,端木狩那老頭子似是已經發現了我的真實身份了,隻是不知他隻是隨口一說,試探而已,還是已經掌握了確切證據,更不知道端木家的其餘人是不是也已經知道,若是消息在大陸傳開,我們軒轅家的篡天計劃可是步履難行了!”手持紙扇的車子需一臉凝重的望著木椅之中的青衣少年,冷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