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狗子身後的那幫兄弟正一個個擼胳膊挽袖子躍躍欲試的要上前暴揍邢誌一頓呢,就被老狗子一揮手給擋了回去,隻見邢誌栽倒在那默默的點了一根煙神情怪異的說道:“兄弟?嗬嗬,草他媽的,兄弟是狗屁,兄弟不照樣可以大打出手麼?”老狗子搖了搖頭蹲在邢誌的身邊說道:“誌哥,我是為你好,你知道麼,耙子那狗逼仗著自己家有錢有勢,雇了一幫人要砍死你,我身後帶的這些人裏麵也有好幾個都是耙子的眼線,剛才要不是踹你那麼一腳,讓他們聽到就不是簡簡單單可以解決的了,我這是自告奮勇的向他求了情來把他姐姐給帶回去的,都不想把事兒鬧大!你就聽我一句勸,讓我把他姐帶回去就完事兒了唄!”邢誌聽完之後憤慨的說道。
“老狗子,我知道你和耙子看不上我,我家是農村的,沒錢沒勢,但是你還記得咱們上初中的時候發過的誓麼?草他媽的,他有錢有勢就可以把咱倆當狗腿子使喚?就可以欺負我妹妹?我妹妹才上初一,放學找了一幫人堵她,威脅她!這他媽是兄弟該幹的事兒麼?”
“誌哥,我懷念初中那段時光了,現在大了,心眼兒也多了,追求的也多了,再也不是咱們三個坐在教室最後一排的時候了......”老狗子一邊輕笑著一邊娓娓的說著。
“誌哥,你還記得那時候咱仨鬥地主,老實逮到之後,我清楚的記得你一把把耙子手裏的牌搶過來然後和老師說光咱倆在玩炸金花。”
“還有咱仨平安夜聖誕節那兩天到處搶小姑娘的蘋果香蕉什麼的,然後每次搶到手的時候都是耙子吃第一口。”
“對了,那時候還上課看片來著,老師叫到自己的時候,滿臉通紅的站起來,還都不敢站直,哈哈......”
倆人一起大笑著,地上撒滿了煙頭,足足有二十幾個,然後老狗子說:“誌哥,我最近聽到個挺火的話,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你覺得是不是特別適合咱們仨?其實咱倆早就該想到的,自己的身家不同,就不應該高攀他那樣的高富帥,哈哈!”
邢誌站了起來,說道:“老狗子,別磨嘰了,跟個娘們兒似的,回去吧,讓耙子自己來接他姐,我不希望再看到的還是你!”然後伏在老狗子的耳邊輕聲的說道:“老狗子啊,回去記得轉達我的話,好好上課吧,咱仨當中就你他娘的肚子裏的墨水還能多點!”老狗子剛要說著什麼,邢誌就已經站到了沒有窗戶隻剩個框架的破舊窟窿前。望向了天邊。
就這樣,昔日的兄弟變成了今日反複成仇的敵人,在這個物欲橫流的年代,在這個人可以變成狗,狗可以變成人的年代,金錢、美色、利益、這些事物不斷的衝擊著我們內心深處最後的兄弟原則防線,直至最後,防線潰敗,當初的那些堪比滴血拜把子的情誼消失的無影無蹤。
在那胡亂的想著一些東西,夕陽已經僅剩下了最後的餘暉,樓下開來了一輛奢華的轎車,從副駕駛下來了一個穿著一身西裝尖頭皮鞋的瘦子,抬頭看了看這個破舊不堪的建築,然後罵了一句:“我草,邢誌這逼這綁架的架勢是想進監獄啊?真他媽和電視裏的警匪片差不多了!”然後俯身趴在車窗邊囑咐了幾句就噔噔噔的跑上了樓,上去之後就看到了在餘暉裏僅凸顯出了一個凹凸身軀的黑影子,一個箭步便上前看著自己的姐姐被捆綁的和電視裏的被綁架的一樣,罵了一聲:“草。”就要對著邢誌一個炮拳過去,邢誌一閃而過,然後反過身來抓住耙子的手輕輕的說道:“好兄弟,脾氣這麼爆呢?我也沒把你姐怎麼地,就是她太不老實了,我才給綁上的!”耙子甩開了邢誌,說:“你他媽到底想幹啥?精神病似的呢?我把我姐帶走了,你在這繼續作妖兒吧(東北話,意思出幺蛾子,幹些不正常的事情)!”邢誌緩慢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