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老兵走了出去,齊義若有所思的回味著剛才老兵班長的話,提前量這個詞在他的腦海裏的確沒什麼印象,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壓被子他還是明白的,便笨手笨腳的把被子鋪在身子下麵,然後像個八爪魚一樣兒趴在了被子上,正當他如此愜意的在那消遣呢,被他下鋪的這個不到一米七的小個子給搖了搖胳膊,衝著他喊道:“下來,你這堂堂正正的大班長不下來給小弟幾個開個會什麼的嗎?”就齊義這單純的思想指定會被這現實部隊中的黑幕打的體無完膚,心地太過善良的他究竟什麼時候才能重新的審視自己,重新的審視這個遭瘟的社會,重新的審視這個風起雲湧的軍營。
齊義真的以為這幾個小子要讓他開什麼會,內心躊躇著還不知道如何組織語言,怎麼來開這個會呢,一邊糾結的尋思著呢。一邊身手還算矯健的跳下了床。
剛穿上鞋,就有個頭發還很長的個子比齊義還高的地痞感覺的黑小子走了過來,拍了拍齊義的肩膀說道:“行啊,小夥兒,這才來部隊,就知道怎麼混個一官半職了,昨天合著獻殷勤似的去打飯,是為了當班長啊。”說著便坐在了凳子上,另一隻腳搭在另一個凳子上,這部隊裏的設施都是一個蘿卜一個坑,一個班六個人,就隻有六個凳子,其他幾個調皮搗蛋的小子也爭著坐了下來,這回就剩齊義在那呆呆的站著了,也像自己安慰自己似的,走到中間不知道如何開口,雙手揪著衣角麵帶微笑的看著大家說道:“其實我不是有意要搶著當這個班長的......”底下那個在齊義下鋪的小個子便說道:“行了,現在還說這些有意思麼?進一個屋半天了,互相都不知道叫什麼呢,先自報家門吧,內哥們兒,你能不能別跟個大佛似的在那養爺,把咱班長的凳子給人家。”內高個子就當沒聽到一樣還是在那悠哉悠哉的剔著剛啃完雞腿兒的牙,齊義笑嗬嗬的說:”那好,我先說,我叫齊義,今年十九,家是K市的,嗯......就從我下鋪這位兄弟開始吧。”“其實齊義下鋪這小子就是嘴有點直,但是心眼並不壞,咳嗽了兩聲說道:“我叫李思遠,今年二十了,家是K市開發區的。”坐在李思遠旁邊的一個白白淨淨的說“我叫林萌萌,今年......”沒等他說完,另外幾個人哈哈的大笑了起來,“正剔著牙的內大個子邊笑邊說:“啥?林萌萌?我靠,難道你是個娘們麼?哈哈,要是個娘們的話今晚哥幾個可就有的玩了。”說完大家又是一陣大笑,林萌萌默默的低下了頭,從小到大,已經忘了在多少個場合被多少個素不相識的人笑話他這個名字了,對此他感到很無奈,也曾恨過自己的父母,為什麼給自己取了一個這麼娘的名字。齊義正在那手足無措的不知道如何進行下去了的時候,走廊裏響起了哨聲,隨後聽到:“新兵二連,一到七班班長到會議室開會,帶上本和筆。”大個子斜眼瞅了一眼齊義,便起身趴到了床上,齊義換了膠鞋,帶上帽子拿著筆和本就出去了。
出了宿舍,也不知道會議室在哪的他,看到有幾個拿著本和筆的往三樓跑去,就也跟著他們上了三樓,到了三樓看到一個可以容納幾十人的大屋子,但是屋子裏沒人,看到其他幾個班長隨便找了個地方就坐了下來,自己想到老兵班長告訴自己是連長給他們開會,便沒有隨大流的坐下,雙手抱著筆和本在那站著,不到一分鍾,羅連走了進來,大家夥兒一看到連長進來了,便匆匆的都站了起來,異口同聲的說:“連長好。”“羅連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坐下,喝了一口水,然後說:“大家隨便坐吧,給你們說點東西,記在本上就行了,不用那麼拘束。”齊義便在他剛才站著的那個地方前麵的靠椅上坐了下來,這時看到兩個陌生麵孔的跟自己一樣是班長的兄弟滿臉堆笑的跑到連長旁邊的位子上坐下。齊義以為他們是怕離的太遠聽不清楚連長說的話呢,殊不知,在部隊這個地方,眼色這個東西會被每個人用在每一個能用到的地方,魚龍混雜的部隊,卻從來不乏這些有眼色,會來事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