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清晨的陽光射進了車廂裏,有幾個可以說是壓根沒睡著的兄弟伸了一個懶腰,表情痛苦的來回扭了幾下頭,這就可以猜想到昨晚一宿他們的脖子指定受到了非常痛苦的折磨,也許人生第一次受到這樣的待遇,對於那些在外麵打過工的來說,也許這痛處還能相對來說少一些,這可苦了那些在家裏嬌生慣養的公子哥兒們,一個個齜牙咧嘴的叫嚷著,眼淚兒都含著眼眶裏,那可憐巴巴的樣兒估計他們的父母要是看到了,都能把接兵幹部圍起來暴揍一頓,其實,接兵幹部早上起來看到了這幫像霜打了個的茄子一樣蔫巴巴的新兵蛋子們,眼角劃過一絲傷悲,擦拭了一下眼角,叫過來那兩個老兵,吩咐他們去買些熟雞蛋,八寶粥來分給他們。外表呈現給人嚴厲的接兵幹部,內心也確確實實心疼這群新兵蛋子,他自己何嚐不是從一個新兵蛋子慢慢爬到現在這個位置的呢?
吃過了早飯,接兵幹部又點了一遍名,然後看人都齊了,就教了他們一套頸椎的按摩方法,很簡單,隻需按照規定的方向和次數轉動幾次頭部就會緩解疲勞,等到他們的脖子感覺舒服點兒了,接兵幹部便吩咐他們都收拾收拾東西,再有一個多小時就到地方了,這幫揣著好奇心的新兵蛋子們,有的高興的都歡呼了起來,終於可以看到平日裏在電視電影裏看到的軍營那到處是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了,一個個猴急兒的不行,翹首盼望著,頓時覺得也不疲憊了,也不累了,也不餓了,也不困了,吵吵嚷嚷的嘟囔聲也沒有了,一起圍坐討論著憧憬的軍營的點點滴滴。
火車終於駛進了站台,一群人你擁我擠的奔跑下車,看著腳下的黃土地,聞著有點幹燥兒的空氣,跟著接兵幹部慢慢的走出了車站,一眼望到了一條還算是繁華的商業街,以為這就是軍隊周邊的環境呢,內心暗自的竊喜,互相議論著,到了部隊要出來玩這玩那的,還沒見到部隊呢,這群混小子就開始討論起如何如何玩兒來了,這還真不是一般的有遠見。
正當他們都準備好走進軍營的時候,接兵幹部點了一遍名之後,讓他們一個接一個的上了大解放的後車廂上,一個挨著一個坐著,把皮箱墊在屁股底下,一個個還在那欣喜若狂的幻想著呢,車子啟動了,一路跌跌撞撞的,車廂的最後坐著兩個老兵,把篷布嚴嚴實實的遮住了車廂,裏麵一片黑暗,誰也看不到外麵是個什麼樣子,隻覺得身子被顛簸的此起彼伏的,屁股都快被顛簸的散了架的感覺,有人開始嚎叫了起來:“啊,顛死我了,什麼破道啊,就不能選個好點的道走麼?”沒人理會他們,車子還是一路顛顛簸簸的繼續朝前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