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怎樣的香氣,能夠久久不散,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勢。猛然間,一張擦脂抹粉的臉從腦海中閃過,這香味便與記憶中的那一種香相吻合,同樣的濃鬱,同樣的刺鼻,同樣都是讓我印象深刻的。
想到這,便也有了頭緒,我猛地抬起頭,狠狠地嗅了嗅空氣中彌散的香氣。這是花蝴蝶身上的香味沒有錯了,我怎能忘記每一次被這種香味熏得咳嗽,熏得淚眼朦朧的狼狽。從小我就對香味最是過敏,可偏偏又呆在這樣的脂粉堆裏,雖是不喜,卻又避無可避。加之花蝴蝶她又是最喜好濃鬱的香,這也正是我避她如蛇蠍的原因。
想起我還未進酒窖之前,就已聞到了這種味道,若她隻是經過此地,那這香味便應早早就淡去,為何此時不但不減,反而更甚,難道她……並不曾離去。想到此,我便更覺此事詭異,想起她曾經貌似無意對我說過的話,我不禁開始懷疑這窖中之人與她是否有必然的聯係。
我四下打量起來,這酒窖外不過是處廢棄的庭院,院中也不過是遺有一些破銅爛鐵,老樹枯枝,偌大的庭院一眼便可盡收,並無可藏身之處,那這花蝴蝶又是如何能不被發現?
我想我的臉色此刻定是不好看的,心中擔憂著行跡會被人發現,如何還能神色坦然。
我低頭疾步快走,想要離開這是非之地,不想一雙手卻突兀的搭在我的肩上,突來的驚嚇讓我渾身一震,很快卻發現那種令人生厭的香氣好似近在鼻端。
是花蝴蝶!
我想要轉過身,那隻手卻一使力,狠狠地扳住我的小身板,不讓我回頭。
“花蝴蝶,我知道是你,你快放開我,放開我,你到底想幹什麼?”我邊掙紮便吼叫,一隻手快速的捂住我的嘴,那種香味再次鋪天蓋地的襲來,熏得我幾欲作嘔。
“你閉嘴我就放開你。”身後人靠近我耳邊低聲說道。
我拚命點著頭,我實在是受不了這個懷抱了,太折磨人了。
見我合作,身後人終於把我放開,我一得到自由便立刻調轉回身,“我就知道是你,花蝴蝶。”
眼前的花蝴蝶早已不複曾經的媚態,一臉冷然的看著我,“你知道是我,便知道罷,這也沒什麼。”
“可是你怎麼突然就出現在我身後,你是怎麼辦到的?”
聽到我這般問,花蝴蝶的臉又冷了冷,“這話你休要再說,不然我可饒不了你,還有忘掉今天你在地窖下麵看到的一切,不要對任何人提起。”
她提到了地窖,原來她真的知道地窖下麵的古怪,不過這樣一來倒是可以解釋她之前對我說過的話。然而她又要我忘掉今天所看到的,那豈不是很矛盾。她既不願讓我知曉,又為什麼要引起我的好奇心,繼而引我到地窖下麵。她這麼做倒是說不通了。
“為什麼要我忘掉,你不是一直想要引我去地窖下嗎?”憑什麼她要我忘我便要忘,我偏不如她的意。
花蝴蝶對我的回答置若罔聞,似乎我的回答早在她的意料之中,她蹲下身,視線與我持平,盯著我的眼睛。她的眸中隱忍著我看不懂的某種情緒,“我引你去,是為了一解某人的思念之苦,如今見了,便也就如此罷了,你休要再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