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和冷玄一道離開了祝容的公寓,兩人心裏都懷著心事。
黛玉仍沉浸在對祝容的歉意當中。下到公寓樓外邊,黛玉提議說想去河邊走走。於是冷玄攔了個的士,直奔河邊。
這時還不到九點,岸邊散步的人依然很多。河水像一塊巨大的玻璃,倒映著兩岸的絢爛燈火。河邊風大,清泠泠的風讓人頭腦清醒。
“祝容和餘悅跟我一起在孤兒院生活過。他們是我的親人。”
“他們都是很不錯的人。”冷玄答道。
“可是我卻傷害了祝容。”
“你覺得你做錯了嗎?”
黛玉搖搖頭。
“那就行了。人的一生中總有很多不得已而為之的事情。問心無愧最重要。”
“你也遇到過這樣的事情嗎?”
冷玄想了想,說沒有。
“那你真是太幸運了。”
“不是幸運。而是實力。”冷玄笑著說。
“倒也是,你可以輕而易舉的化解任何難題。”
黛玉羨慕的神情溢於言表。
“不過我也不是萬能的。”
“還有什麼事是你辦不到的?”黛玉吃驚的問。
“比如,你要是不喜歡我,我就沒辦法了。”冷玄笑了,臉上絢爛過夜的燈火。
黛玉抿嘴一笑,說道:“你可以控製我,讓我喜歡你的啊。”
“那就沒意思了,不是嗎?”
“這個世上最複雜難測的就是人心了。”
黛玉想起自己親生父母的事,不由得感慨萬千的歎了口氣。
沒過多久,謝運生直接找上林家的門來了。那一天黛玉剛好在家。打開門見是手提著禮品的謝運生,不由得一愣。黛玉多日未見他,隻以為再也不會見到他。但隨即黛玉把他讓了進去。
謝運生似乎比上一次老了許多,但依然優雅迷人。他臉上的笑容是走進別人心裏最好的通行證。可惜黛玉的心對他永遠的關上了門。
謝運生將禮物放在桌子上,著眼打量了屋內一會兒。沒等黛玉介紹,林海如已猜出這位風度翩翩的中年男子就是黛玉的親生父親。這倒免去了黛玉介紹的尷尬。
寒暄畢,眾人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
“你們大概聽黛玉說了我的事情了。”謝運生開口打破沉默,“真的很感謝你們這些年給了黛玉這麼好的生活環境和教育。我是一個十分失責的父親。今天我過來,主要是想給你們道謝。”
“不用客氣。若非你的失責,我們怎麼可能獲得一個這麼好的女兒。”林海如不軟不硬的回道。
謝運生尷尬的咳了兩聲,眼望著黛玉說:“我想找個時間回一趟你母親的故裏,你要跟我一起去嗎?”
“我們已經去過了!”
黛玉一想起她母親和外婆的遭遇她就生氣,她沒法原諒眼前這個元凶。
“什麼?!”謝運生失聲叫道,“那你找到你母親了嗎?”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如果你真想知道,你自己去打聽就好了。”黛玉沒好氣的說。
謝運生神色變幻不定,求助似的看著林海如。林海如身為主人,此時不便置之不理。他歎了口氣,將他們在蔣家村的經曆給謝運生說了一遍。
謝運生聽過之後,雙眼發紅,一張俊臉灰敗至極。任誰看了都會心生憐憫。黛玉撇過頭不去看他,她認定了他隻是表演。倒是王芳鶯被打動了,她給謝運生倒了一杯熱茶。
“謝謝。”謝運生接過茶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