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嗎?”冷玄輕聲問。
“啊!”黛玉像是從夢中驚醒過來似的,一雙眼迷離茫然的望著冷玄。
冷玄溫柔的笑了笑,那種柔,比最輕柔和煦的春風仍要柔上三分。仿佛在嗬護什麼極為脆弱的事物。
“快吃一點東西,不然等你爸醒來,你都沒有精力陪護他。”
然而林海如並沒有醒過來。黛玉等到第三天,見林海如仍昏睡不醒,整個人都崩潰了。醫生對這種情況也百思不解,隻說病人生命體征平穩,不用太過擔心,需要觀察幾天,看看情況再作定論。
這幾天,黛玉和王芳鶯輪流陪護在醫院。警察已經將舒珊的爸爸以涉嫌故意傷害罪拘留,王芳鶯不接受舒珊媽媽的道歉,堅決要依法處罰舒珊的爸爸。
林海如的學生、黛玉的朋友以及校方都來醫院探視過。特別是祝容,他每天下班後都要來醫院呆到探視時間結束才走。
黛玉和王芳鶯迅速的消瘦下去,特別是黛玉,她原本就苗條。看得冷玄心疼不已。
這一天已經是林海如昏迷的第五天,黛玉向學校請了假,替換王芳鶯回去休息。冷玄從公司過來醫院陪著黛玉。
“要不要試一試我們之前說的那個方法?”
在重症監護室外的走道上,冷玄忍不住問黛玉。
黛玉沉默半響,終於點了點頭。這些天她一直在想這個問題,最終對林海如現狀的擔憂戰勝了對未知變數的恐懼。
“你確定這麼做,不會對你造成傷害嗎?”黛玉仰頭看著冷玄的雙眼。
“不會。”冷玄說。
第二天,冷玄沒去公司,他去醫院直接將黛玉接回了別墅。在書房裏,冷玄對黛玉進行了催眠。
書房幽暗的光線下,黛玉睡在躺椅上,她有些不安。冷玄握住黛玉的手,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黛玉閉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氣,準備接受催眠。
冷玄自己也有些微的緊張。桌上的咖啡已冷,冷玄一口將杯裏剩餘的冷咖啡一飲而盡。緩緩的閉上眼睛,集中精力。引導黛玉進入到預先設定的夢境。
這是他們第一次嚐試進入現實世界的夢境裏。兩人都沒有十足的把握。
當黛玉發現自己出現在林海如的辦公室門口,而天空已經全黑,四處空蕩蕩的時候,她知道已經成功了一半。接著冷玄忽然出現在她身邊。
“時間不對。”黛玉說。
冷玄點點頭,接著場景一換,周遭一片光亮,日影偏西。校園裏各種聲音湧來,這是已逝的鮮活世界。
黛玉和冷玄相視一笑,他們來到了正確的地點和時間。
果然,沒一會兒,就見到舒珊匆匆從樓梯口走過來。臉上帶著狠絕的神情,身上穿著那件橘色的襯衣。
“開始吧。”黛玉說。
冷玄點點頭,深深的看了黛玉一眼。他知道等夢境散去,這段經曆也會煙消雲散。
舒珊忽然停住了腳步,接著走下了樓梯。冷玄的影響力開始起作用了。這一次他動用了幾乎能動用的全部精力,一次性將舒珊的想法徹底的扭轉了過來。現在冷玄的影響力已今非昔比,到了可以隨心所欲的地步。
黛玉看著舒珊離開的背影,心裏一陣輕鬆。接著她也想起了什麼,拉住冷玄溫暖幹爽的手,兩人微笑的看著對方。
夢境漸漸消融,虛化直至透明,歸於寂滅。
周五下午下課後,黛玉在宿舍等林海如來接。正等著,接到了冷玄的電話。他約她一道用晚餐。過了一會兒,林海如開車來到黛玉宿舍樓前那一條路的路口。黛玉上車之後,告訴林海如她要在中途下車,冷玄會去那裏接她吃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