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珊臉色煞白的退了一步,嘴唇抖動著,說不清是氣憤還是恐懼。
“你胡說八道!你以為你是誰?簡直一派胡言!”
她之前的氣定神閑早已不見了,心理防線被黛玉一語擊破之後,隻剩下慌亂。
“我有沒有胡說,你心裏清楚得很。我勸你盡早收手。你的那一套詭辯不過是建立在你的自私和無知之上,而非自由的愛情。你不要再自我欺騙了,否則就等著吃虧吧!”
黛玉說完就不再理會舒珊,去前台結了賬,留下發怔的舒珊,揚長而去。
回到家裏,王芳鶯正在房間裏洗澡,一邊還哼著不成調的小曲兒,對剛才的風波完全不知情。林海如把黛玉招進書房。
“你跟舒珊說了什麼?”他問。
“我把她那套歪理邪說戳破了。”黛玉淡淡說道。
林海如有些驚奇的看著黛玉。黛玉將事情經過詳細的說了一遍。
“你做得很好,希望她能醒悟吧。”林海如歎了口氣。
“爸,你就沒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林海如道:“這事我們去外邊兒說。”
黛玉會意的點點頭。林海如對還沒洗完的王芳鶯打了一個招呼,帶著黛玉下樓去了。
他們就在小區裏一邊散步一邊聊。這個點的小區走動的人不多了,隻有一些夜跑的人不時從他們身側越過。這個小區已有些年頭,當年種下的樹苗長成了大樹,枝繁葉茂。沒有新小區那種生硬的視覺感,非常的自然,綠化與建築幾乎長成了一體。
林海如對黛玉說起他這些年在學校的遭遇。由於眾所周知的原因,儒雅俊逸的林海如幾乎每年都會遇到向他示好或者表露真情的年輕女孩子。他從未迷失在年輕姑娘的美色中。
“這些女孩子都很好,然而這是不對的。我拒絕了他們,卻不願意她們因此受到傷害。”
林海如想起這些往事,心裏很有一些感慨,時光的流逝總是悄無聲息,等到回過神來,青春已經遠逝。
“這些事,你沒跟媽說起過嗎?”黛玉問。
“沒有,跟她說是說不清的。反而會惹出事來。這次舒珊的事,你也別對你媽提起。”林海如叮囑黛玉道。
“嗯,我不會說的。不過,爸,這麼多女孩子,你就從未動心過嗎?”黛玉促狹的笑著問。
林海如也笑了,坦白的說道:“說完全不動心是假的。不過我能分清那種心動,是年輕女孩子身上的青春活力,喚起了我對以往美好時光的回憶,因此而產生的悸動。並非愛情。”
“也沒有像舒珊這樣糾纏過你的女孩子嗎?”黛玉繼續問道。
“怎麼沒有!我記得大概是十多年前,那會兒我也還年輕。有個女孩子鬧得很凶,又哭又鬧的,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我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好在那時的人都還很理性也重顏麵,最後這個女孩子意識到她這樣做,不僅不會挽回什麼,反而會讓我陷入身敗名裂的境地。於是她主動向學校說明情況,這事才平息下來。”
說著林海如露出一個繁華過盡後那種淡然的微笑。那些年輕時遭遇過的糗事,時過境遷之後再去回顧,別有一番感觸。
這時一陣風過,從樹上飄落好些樹葉。秋夜裏的風,已帶點涼意。
“咱們回去吧。”林海如道。
這一段塵封的往事就這麼告一段落了。
黛玉躺在床上給冷玄通電話時,說起了舒珊這回事。冷玄隻說了一句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作為評斷。黛玉覺得這個形容很貼切。黛玉不是那容不下新奇思想和言論的人,隻不過這些都要建立在法律和道德的前提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