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黛玉想回房休息,一個結了婚的表姐拉著她:“黛玉啊,你難得回來一趟,睡什麼午覺啊,來,陪我們搓麻將玩!”
黛玉為難道:“表姐,我不會打麻將。”
“不會可以學,對你這種高材生來說容易得很。”
拉著黛玉上了二樓,二樓也有一個客廳,客廳裏擺著一張自動麻將桌。黛玉的幾個表姐表哥已經在二樓等著了。見他們上來,大表哥說:“等你們半天了,開始吧!”
原來這幾個表兄妹一早商量好,隻等黛玉入殻。先是擲骰子選位,東南西北四方分別坐著黛玉、大表姐、大表哥和三表哥。兩個表妹坐在一邊觀戰。
眾人坐定,三表哥說:“打多大?我們定個注,不然打著沒意思。”大表哥說:“就按我們平日裏的來,打五塊。”大表姐看著黛玉說:“黛玉你看行不?”
黛玉原本打算就著打麻將的機會跟眾位表兄妹們親近親近,如今見提出要賭注,她不清楚五塊錢的底是個什麼概念,不過她不在乎這點子錢,便笑著點點頭:“表姐,你想先給我說說麻將的打法和規則吧。”
大表姐滿臉笑容的給黛玉說了一遍,黛玉何等聰明,一聽就掌握了個大概,打了幾局,對其間的關竅已摸透。
黛玉從小就有過目成誦的本領,記這幾張麻將牌自然不在話下,她很快就能根據別人打出的牌大致推算出他們手中的牌麵。八局過後,黛玉還沒開胡,已經輸了兩百塊。
她很難吃到上家的牌,更別說碰了。可其他三人卻吃吃碰碰好不熱鬧,三兩下就聽牌了。大表哥似乎手氣極好,動輒自摸。臉上笑容不斷。
黛玉心想:“難道他們都會算牌麼?還是我今兒運氣不好?”黛玉會算牌,但她覺得一家人打牌,講究好玩,從未刻意扣牌不放。
又打了幾局,黛玉仍未開胡,放炮數她最多。好幾次她跟著大表姐出牌,大表姐沒放炮,到了她這兒,大表哥卻胡了。因為過了莊,黛玉也不好說什麼。次數多了,黛玉心裏起了疑,她開始觀察起他們打牌的神態和習慣性動作,漸漸的黛玉發現了一點貓膩。
原來大表哥他們開打之前已經商量好了一套暗語。右手摸著最後一張牌表示需要筒子,左手從小指到大拇指,敲擊桌麵一次,表示一筒到五筒,敲擊兩下表示六筒到九筒。右手摸著倒數第二張牌表示需要條子,依此類推。
不論誰摸到其他人需要的牌,自己不很用得上的,必須打出去。通過這種互相喂牌的手段,達到最快聽牌胡牌的目的。
黛玉心裏冷笑一聲,她輸點錢是無所謂,但他們這種做法讓人寒心。三方聯合打一方,那一方想不輸錢都難。
黛玉不想吃這個暗虧,她開始全神貫注記牌,輕易不再給別人喂牌。這局她算到她的下家大表姐等著吃她的三筒,她扣了一輪不發。沒想到第二輪又摸上一個三筒成了對,有了這對,黛玉便聽胡了,胡五八條。
湊巧的是三表哥做了個暗語,他想碰五條。下一輪大表姐剛好摸上一個兩條,她手上有二三四五條,她把五條推出去。三表哥笑眉開眼笑道:“碰!”碰了五條他就聽胡了。黛玉輕笑道:“表哥,不好意思,我胡牌了!”
打麻將本就是三分靠牌技,七分靠運氣。黛玉自開胡後,手氣勢不可擋,連連摸了五把,早把輸的錢贏了回來。大表哥忙給他們打眼色,然而經常是沒等他們喂好牌,黛玉已經胡牌。
局麵變成了三倒一,三個人輸給黛玉一人。眼看就要偷雞不成蝕把米,大表哥漸漸坐不住了,嘴裏“他媽的!”“操!”之類的髒話不絕於耳。聽得黛玉直皺眉。三表哥鐵青著臉,閉口不言,把麻將桌砸得嘭嘭響。倒是大表姐沉得住氣,她心裏十分憋屈,自從黛玉開始扣牌後,她再沒吃過黛玉的牌,幾乎要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