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門外有一條曆史悠久的商業街,專做學生生意,吃喝玩樂應有盡有,是個熱鬧去處。到了晚上,比白天越發擁擠喧鬧,一條街全是出來消費娛樂的學生。
街尾有幾家連著開的燒烤店,小桌子直接擺在街道上。店門口放著炭火燒烤架,店主人手忙腳亂的翻烤著鐵架上半熟的食物,不時冒起一陣油煙。還未走近,已能聞到油脂混合孜然的焦香味兒。
此時初秋天氣,晝夜溫差大。這個點,涼意透過衣裳縈繞在肌膚上,吃個燒烤倒也勉強應景。
“我一直不太明白,為什麼大夏天的時候也許多人吃燒烤,不嫌熱嗎?”黛玉問三個男生。
夏子清很少吃燒烤,無法回答。嶽峰笑了,低沉悅耳的聲音挾裹著無窮回味:“夏天吃著燒烤,喝著冰鎮啤酒,再來一場足球賽,簡直不能再暢快!”
這種暢快黛玉自然體會不到。他們揀了一張遠離燒烤架的桌子坐下。張皓問他們想吃點什麼,他去點。黛玉並不餓,隻要了一個烤玉米。她的到來使得她這一桌成為了現場的焦點。周邊食客的眼神有意無意在她身上飄來轉去。
很快店裏的一個年輕小夥子開始上菜,“烤羊肉串!”“烤牛肉串!”“烤韭菜,茄子!”“烤玉米!”“烤豬鞭!”當店員報出烤豬鞭時,夏子清臉色都變了,不敢往黛玉麵上瞧。嶽峰瞥了張皓一眼,張皓笑嘻嘻的不以為意。
其實黛玉並不知道烤豬鞭是什麼東西,她沒注意到夏子清的臉色,為難的拿著烤玉米的竹簽,不知道怎麼下嘴。直接啃畢竟不雅觀,一顆顆掰下來也不方便,玉米上刷了一層油,撒了鹽粒和香料。最後隻好放回盤子裏。
夏子清卻時刻關注著黛玉的一舉一動,眼見她拿起玉米又放下,便猜到了是怎麼回事。他問店老板要來一副一次性薄膜手套,拿過烤玉米,認認真真的剝起來,剝好的玉米粒放回黛玉麵前的盤子裏。
黛玉忙說:“社長,這怎麼好意思,還是讓我自己來吧。”夏子清說:“反正我手髒了,一道剝完,免得再髒了你的手,也不費事的。”嶽峰若有所思的看著夏子清的舉動,似乎明白了點什麼。
張皓才不管這些,左手一把羊肉串,右手一把烤豬鞭,左右開弓,沒空兒說話,抹了滿嘴的油。黛玉實在看不下去,遞過去兩張紙巾。張皓接過來擦擦嘴,才意識到現場還有一個女生,剛剛的形象過於豪放。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嶽峰看得好笑,說:“要不要再來一點酒?”張皓忙點頭,說:“這個得東道主來決定!”夏子清問黛玉:“介意我們喝酒嗎?”黛玉笑著說:“我也能喝一點的。”一句話把大家的興頭推上了頂峰。張皓一個勁的叫老板上酒。
老板正忙著,等了一會兒,酒沒上,嶽峰說他自己去拿。他走進店裏找酒,趁機掏出煙盒,抽出一支煙點上。待一支煙抽完,拿了幾瓶啤酒往回走。卻見他的位子上坐著一個滿頭發膠身材枯瘦的青年。青年人身後站著三個衣著打扮全不似學生模樣的社會青年。
嶽峰直走過去,冷淡的朝發膠青年說道:“哥們,你坐著我的位子。”發膠青年頭也不抬,一手提著一瓶白酒,倒滿一杯,涎著臉遞給黛玉,嘴裏不三不四道:“美女,陪哥哥喝杯酒!”
他身後一個青年踉踉蹌蹌走到嶽峰身邊,一探手搭在嶽峰肩上,口齒不清的說:“哥們,別多管閑事,好多著呢!”嶽峰一聳肩,把他的手卸過一邊。
黛玉一皺眉,正眼也不瞧他,冷冷道:“我不認識你,請你走開。”發膠青年仍糾纏不清。夏子清鐵青著臉,怒道:“聽不懂人話是嗎?!叫你滾開沒聽到?”發膠青年身後的一個個頭矮胖的青年衝夏子清威脅道:“小子,說話客氣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