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錦的長發被江風吹得滿麵都是,她理了理頭發,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轉身離去。
百十來米的大壩上,隻看見一個瘦弱的女孩兒穿著一襲寶姿的連衣裙,踏著高跟鞋,驕傲地往回走,仿佛大壩就是她的T台。她的身後,是一個俊俏憤怒的男人和一輛黑色威風的路虎車。
如果不是知道他們的故事,相信每個人都會以為,他倆是一對吵架的情侶。
何夕在被江風吹得瑟瑟發抖,他望著江雲錦離去的背影,憤怒地上了車,熟練地掉頭,像一陣風一樣開過了江雲錦的身旁。
一路上,何夕憤怒地拍打著方向盤,他故意把車裏的音樂聲開得很大,他覺得很鬱悶,很鬱悶,這件事他不能和陳華說,不能和米雪說,不能和邢可說,他隻能默默背著這個黑鍋在全公司麵前塑造著一個薄情花心男的形象。
江雲錦走了一個多小時,才走到高速公路邊,她默默地站著,希望攔到一輛過往的出租車,把她送進市裏,但她站了好久好久,卻隻看到一輛又一輛的大卡車從她麵前卷起陣陣灰塵,然後絕塵而去。
天一點一點地黑了下來,何夕看了一眼手表,快六點了,他從後視鏡裏看了看來的路,罵了一句髒話,找了個路口掉頭,打算回去接江雲錦。
他,終究不是個狠心的人。
何夕的車開到郊區,他看見一身塵土的江雲錦就站在不遠的高速公路邊,他正打算踩一腳油門加速開過去接她,卻忽然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一輛SUV,一直在逼他的車。
何夕沒當回事兒,搖下車窗,罵了句:傻X,繼續往前開。
但他開了幾十米,漸漸發現不對勁,逼他的車的並不是一輛SUV,而是三輛!
就在這時,他從汽車的反光鏡裏,看見江雲錦攔上了一輛出租車,他的心稍稍放了下來。
這三輛車不停地逼何夕的車,終於把何夕的車逼到一個偏僻的鄉道上。
“茲——”地一聲,何夕一個急刹,把車停在了路邊。
隻見一路逼停他的三輛SUV,也停了下來,從每輛車上下來四個拿著砍刀帶著金項鏈的五大三粗的大漢。
何夕“砰!”地一聲關上車門,並不慌張,問道:“你們找我有什麼事?”
為首的一個大漢看著斯文些,沒有拿砍刀,也沒有戴金鏈子,看著像是頭頭。
他走到何夕麵前,咧嘴笑了一下:“閣下就是何夕何大少吧?”
何夕點了點頭。
那個為首的大漢給後麵幾個漢子使了使眼神,隻見幾個漢子拿砍刀走到何夕的車邊,在他的前車蓋上輕輕敲了敲,問何夕道:“何大少,這個東西,你認識吧?”
何夕心有些慌了,但很快他定了定神,雖然沒經曆過這種場麵,但這幫人如果要殺何夕,早就刀起刀落了,還費這擔子嘴皮子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