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喜同喜!”
陳開山從口袋裏麵掏出煙,發給了眾人,然後,又開始大吹大擂了起來。
兒子做了警察,這是他最大的驕傲。
小老百姓,這一輩子,活著,為的是什麼,就是心中的那份執念,做警察,對於別人來講,或許沒什麼,但是,對於一個普通的家庭來說,這,就是光宗耀祖的事情。
陳敢將摩托車停好,實在有些接受不了這種場麵,將另外一身警服交給了自己的老媽,這才說道:“媽,這怎麼回事啊?”
周海萍此時此刻也掩飾不住心中的喜悅跟激動,“能怎麼回事,你第一天上班,你爸叫上鄰居們,說是要瞻仰一下咱們陸家巷菜市場的警察風範。”
陳敢有些無語了,“媽,有這個必要嗎?大驚小怪的,又不是沒見過警察。”
“說什麼呢,臭小子,警察誰都見過,可關鍵是咱們家出了一個警察啊。”周海萍將陳敢拉進了屋,“我說小敢,警局的工作怎麼樣?對了,吃飯了沒有啊。”
“吃了,吃了。”
陳敢,現在就想趕緊上樓睡覺,累著呢。
“哎喲喂,你看看我兒子這身警服,這穿在身上。”周海萍打量起了自己的兒子,“小敢,這男人呢,成家立業,你啊,算是立業了,今後呢,可要張羅好自己的終身大事了,哎哎哎……”
周海萍又將陳敢拖到了身邊。
“怎麼了?媽!”
周海萍壓低了聲音,“小敢啊,剛才賣菜的老王說,她閨女上個月也從師範畢業了,就他們家小琴,我看小琴那姑娘不錯啊,要文化有文化,要相貌有相貌,關鍵是身材啊,我一看她屁股,就是生兒子的料,我說兒子啊,你是不是……”
“好了,媽,什麼跟什麼呢!”
陳敢有些不爽了,這都什麼事啊,他一邊扯著衣服,一邊往樓上趕。
而此時的陳開山還在那裏高談闊論,“各位,不是我跟你們說,以前咱們陸家巷菜市場,那幫城管可沒少欺負咱們,以後,我看他們怎麼欺負。”
“就是,咱們有小敢,對吧,開山哥!”
“給他們一點顏色!”
“不過話說回來,城管好像也是公安係統的吧?”
“哎哎哎,老鄧啊,你懂個屁,就那破城管,能跟咱們小敢比,真是沒學問。”
“就是,城管算個屁!”
“那以後,咱們可以橫著賣菜了?”
“我橫著賣魚!”
“哈哈……”
“……”
陳敢差點一個踉蹌摔倒在樓梯上,這幫市井小民,真以為做了一個警察都能捅了天啊。
……
江州市洪州大酒店,八樓,豪華套間,一個二十七八歲的男人穿著一件浴袍舒坦的坐在沙發上,他點燃了一根煙,隨即拿起了茶幾上的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刀哥嗎?”
江州市城東,河洲街辦一棟簡陋的出租屋內,一個男人同樣拿起了手機,平靜的說了一句,“說!”
男人,三十多歲,短發,左臉,有一道明顯的傷疤,正是白天出現在溫馨家園的那個刀疤臉。
而此時,旁邊的一張床上,躺著一個男人,是六子,另外叫老鼠的賊眉鼠眼的男人,則在看著電視。
“刀哥,點,都踩好了嗎?”
“放心吧,都踩好了,哦,對了。”刀疤臉狠狠的抽了一口煙,“你這次讓我們搞定的人,可不簡單啊。”
“怎麼了?刀哥?”穿著浴袍的男人皺起了眉頭。
“錢不對,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價,一百萬!”刀疤臉依舊很平靜。
穿浴袍的男人臉色一下子就變了,皺著眉頭,將煙狠狠的掐滅在了煙灰缸,“刀疤,這可不合規矩。”
“規矩是我訂的,再說了,你一開始,也沒跟我講那個女人的身份,就一百萬,幹不幹,不幹找別人。”
刀疤臉,似乎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刀疤,別得寸進尺,這事,你不做,自然有人做。”穿浴袍的男人有些不耐煩了。
“是嗎?張總,我隻說一句,江州市,能做這事的人,的確不止我刀疤一個,不過,能夠做到幹淨利落,出了事還連累不到你身上的,我估計,除了我,沒有別人。”刀疤臉一字一句,緩了緩,再次說道:“好了,我休息了。”
“等等!”
穿浴袍的男人拽緊了拳頭,“行,一百萬就一百萬,記住,明天上午,等我的電話。”
刀疤臉一句話都沒說,一下將電話掛斷。
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價,做玩命的買賣,當然要玩命的價格,這就是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