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師點了點頭,繼續轉移話題,說道:“爺爺問你,什麼是將才呢?”
少年的心一暖,感覺自己又回到了在衣草山穀的那個一心學習的歲月,他認真地想了下,說道:“根據先輩的定義,能領兵者,謂之將也。將者,偏執一方的智者,在某一個領域裏有出色的掌控力。在戰場上,將者偏重於戰術或方式方法的研究,是在一定局部範圍內能掌控局勢,能帶領所屬出色或順利完成統帥分派的任務的人。概括來說,將才是指有衝鋒陷陣的能力,可領兵出征,獨當一麵的人。”
“那麼,什麼是帥才呢?”雲師沒有做出任何評價,繼續問道。
“帥才,指有運籌帷幄的能力,胸中萬點韜略,能統領三軍的人。帥才比將才高一個層次,偏重於戰略思維,其思維的覆蓋域廣泛,滲透力較強,洞察力敏銳……總之起到統領全局的作用。”
雲師點了點頭,忽然問道:“那你覺得自己是將才的料還是帥才的料?”
少年直接被這個問題弄得措手不及,想了很久都不知道怎麼回答,正所謂觀人易察己者難,是為當局者迷;也謂之醫者難自醫,善知他人,卻不知自己。這麼多年來少年一直在證明自己,越是想證明自己越是不敢正視自己,所以他一直在逃避這個問題。
良久,他才回答:“我想我隻是將才的料。”
雲師沉默了一陣,說道:“為什麼不是帥才?”
少年低頭不語。
雲師正視著少年,抑揚有序地說:“沒有一個將才不是從小兵成長起來,也沒有一個帥才不是從將才成長起來。沒有層層的積累,便沒有天空海闊的成長。不要怕把自己定位得太高,定位高你才會看到高處的風景,隻要定位高你才會沿著高處的目標沿途不停留不斷奮進。”
“要做一件事,沒必要自己親自動手,隻需把你手中的力量分布好,把每個人放在他該在的位置就行了,正如幻客應該放在偵探刺殺,將星應該用於陣前一般。自己本身強大或弱小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掌握的力量有多大。智者一般都不會讓自己暴露在最危險的位置,不會事比躬親,親力親為,隻要用好人就可以了。小羽,你明白爺爺跟你講什麼嗎?”
少年的臉色變幻了下,低頭沉默良久。
“爺爺就直接跟你說吧,失去本身的力量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栽在這個坑裏出不來。沒有力量又怎麼樣,試問一個站在頂端的人需要事事都出手嗎?非也,善用智謀才是最高境界。智者,能不費一兵一卒就能屈敵於腳下,那才為智。帥者,能胸納萬物,信手指點皆成事。當初叫你改習戰指學就這樣的意思——”雲師沉聲說道。
少年抬起頭,看著雲師:“我知道了,爺爺。從今天起,我就在這裏呆吧。”
雲師一滯,隨即喜上眉頭,大聲喊道:“好好好!”
想通了的少年笑了笑,心想原來讓爺爺高興就這麼簡單。
解決心事後的雲師對一旁的大祭司說道:“子兄,想別你也聽出我剛才跟小羽的言外之意了。”
大祭司苦笑一下,猛地一點頭。
雲師繼續說:“小羽,這也是你的事!”
“什麼事?”少年一挑眉。
“關於你的戰部……你昏睡的這一個月裏,幾乎全部聚靈成功了,開始修習界術的七種變化,大部分都選擇了暴術……原本還不多的,但是一些人習慣隨波逐流,看到這麼多人練暴術也哄去練暴術了,估計你的戰部練其他變化的人不多了……”雲師解釋道。
“……”少年沒想到會這樣,自己一時不在那群家夥就開始反了,看來好久沒管這群家夥的膽都肥了。
“這事我不管,畢竟是你的戰部,你自己想辦法去!”雲師耍手不管了。
少年的眼一眯,說道:“這個好辦!小雲你得幫我管下,到時誰不聽話,你就幫我揍死他!”
小雲猊一聽,眼睛發光,興奮地低吼幾下。
大祭司撇開頭,裝作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