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雲師和風兔例外,兩個對望一眼,雲師輕輕地點點頭,風兔明白他的意思,很難避免一番驚訝。兩個都看出琥珀小蝶這小女孩正進入一種類似冥息的狀態,這是一種精神狀態的溝通,如果出現在其他時候,兩個不會驚訝,但是出現在靈火和人的靈契溝通就不一樣了,那起碼說明溝通雙方有一個良好的初步接觸過程。雲師和風兔都明白,不要說普通人就算有所成就的界者也不一定可以跟暴虐的靈火進入精神溝通。
平時做事穩定沉著的琥珀夜差點失去了方寸,雙手一直在握緊拳頭,因為捏得太緊的緣故關節都失卻了血色。
少年的傷不是很重,隻是被自己的辰息和界力雙重反彈,一時氣血翻滾,把血噴出來後就沒事了,就像泄洪一樣,把多餘的泄掉就好了。當然他體質過人,這是其中一部分原因。他此時也在密切關注眼前不遠的小蝶,這麼多日相處下來,他對這個小女孩印象不錯,乖巧懂事,做事認真,是個人見人愛的孩子。如果因為這次意外有所閃失的話,他難免內疚,因為自己救不了她。
少年此時很矛盾的,他年紀不大才十一歲,但是他的思想卻是成年人的思想。因為一直以來,雲師和風兔這兩個都不是當爸當媽的人,都沒有把他當做孩子而是擺在一個成年人的位置上對待和教育。三歲後他從雲師收藏的幻印看得都是各種成年人的才懂的知識,比如《契紋的實際應用》、《冒險王》、《我的一生:在屍體上的生存》等等,哪裏有人告訴他童年應該是怎麼過的,再加上他知道爺爺吞服卡羅蘭種子後,根本就沒有了什麼玩耍的心思,全身心投入各種學習。
他的思想是過熟的,過熟的好處之一就是他能做出超越年齡的判斷和思考,其次就是他的語言表達很符合他現在這個位置。他這個問題雲師和風兔都注意到,不過對於時間無多的他們恐怕機會不多了。
所以當他想到小蝶這個女孩乖巧懂事的時候,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就還是個小孩子。
……
當機很久的琥珀小蝶終於回神過來了。她是被藍火送出來的。回神過來的琥珀小蝶四周看了下,知道自己還在溶洞裏,向眾人笑了下。琥珀夜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琥珀小蝶轉頭看回藍火,對它加油道:“小藍,加油!”
藍火在她手心跳了下。
雲師風兔等人耳朵何等尖利,自然聽到這小女孩的話,不禁一怔,難道她跟靈火產生靈契了?
“啊——”品小小驚叫出來,“你們看,那是什麼——”
忽然間,琥珀小蝶的雙手出現了個漩渦,一個火漩渦。從她的兩手中裂開,聲勢不是很大,但足夠震撼,周圍火井的火飛撲而來,盤旋在她的周圍,那道藍火卻消失在火漩渦中。
祭人一陣呆樣。
小蝶感覺到身體很燙,這種燙很舒服,比泡在滾燙的熱水和喝那果酒還燙。這種燙是深入骨髓深入肌肉的每一寸,她從沒沒試過這麼舒服。忽然間她又感覺到一陣刺骨的寒冷,這種寒冷比寒氣發作不知厲害多少倍,一下子讓她打了個寒顫,很快她右邊的身體開始出現一些冰渣。
“那是——”雲師一臉凝重。
風兔也眯著眼。
一邊滾燙如火燒,一邊如掉進冰窖。左邊和右邊好像互不侵犯的兩個世界般,中間像有一條界線分開一般。一個至寒一個至熱,琥珀小蝶此時在寒熱間掙紮著。
“雲老,小蝶現在怎麼樣了?”品小小問道。
雲師依然一臉凝重,說道:“靈火進入它的身體了,好像在和她體力脈式的寒氣根源再僵持。”
“那怎麼辦?”一向鎮定的琥珀夜緊張地問道。
雲師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時刻誰也幫不了。希望這孩子福大命大,可以平安過這一關。”
“會沒事的!”少年像是在安慰別人,實際是在安慰自己。
“琥珀夜你聽,先知都說會沒事,你不要太擔心。”品小小這時居然會安慰人,如果是平時大家肯定當做天荒夜談,但是此時沒人注意到。
琥珀夜還是一臉擔心地看著小蝶,輕輕說道:“希望如此!”
大祭司低聲在念誦什麼。
此時,琥珀小蝶的身上變化越來越明顯了,一邊大汗淋漓,一邊冰封右身。她右邊的頭發衣服都被冰渣覆蓋住,越積越厚,完全沒有停止的現象。她有點慌張,畢竟還是個小女孩,但一想到小藍還在自己身體裏麵,才稍微安定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