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域。
當風兔罵出那句話的時候,雲師知道少年的粗口是出自誰的手筆。從那不甘的左爪裏,他仿佛看到了一個不屈的靈魂為強烈地嘶吼,他為這個不屈的風兔感到驕傲:境界掉下來了,並不代表任何人都可以欺負,我風兔以死相拚,看你敢用命來抵擋不!
“好樣的,老風!”
雲師開懷地為它喝彩!
……
黑寒之氣凝聚而成的巨大尾巴在風兔淩厲的左爪下頓時破碎散裂,凜寒的黑雲牢籠轟然瓦解。黑毝妖獸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從來沒遇過這種狀況。但它也不是吃素的,在黑雲牢籠瓦解之時,它隻做了一個動作,向前撲,利爪伸出,直指風兔,黑寒之氣瞬間從爪尖噴薄而出。
黑雲牢籠的瓦解讓風兔的右爪得以解放出來,身經百戰的它一個風旋擋住黑毝妖獸的利爪,沒想到的是,黑毝妖獸的黑寒之氣瞬間凍結了它的風旋,從漩渦的中心一下子刺中了它的胸膛。
詭異的痛癢!風兔感覺半邊身猶如被食人紅蟻咬住般,又痛又癢,這種痛和癢是深入骨髓。
好樣的風兔咬住牙,左爪和右爪相互一絞,被凍僵的風旋發了瘋地絞向黑毝妖獸的前爪!
嘶——
一陣肉酸的撕裂聲,黑毝妖獸的前爪以肉見的速度逐漸消失——
黑毝妖獸長吼一聲,疼痛的感覺讓它忍受,它一掙紮向後疾退。
風兔哪裏肯放過它,殺到這個份上了,眼睛都紅了的它,完全不顧胸膛的那寒爪入體,猙獰地吼叫一聲,暴虐的魂力橫推過去。
它所到之處,飆風震天撼地,大地被它那強橫的飆風犁出一條深得可怕的深溝,一直向著黑毝妖獸後退的方向撕裂過去。
黑毝妖獸哪裏見過這種不要命的廝殺,在這個以血脈為尊為王的法則世界裏,等級稍微壓製就占有巨大的優勢和先天之威,讓它在這個斷域從來沒有這樣對戰過,明顯比不過自己的這個獸類,自己麵對他的時候為什麼這麼力不從心,甚至有點恐懼呢?
它內心深處現在極其不願意跟這個瘋狂的家夥廝殺。
風兔猙獰的直想把它一口咬死,作為風臣家族的聖靈,拚死地把家族最後的血脈保存住的逃亡過程中,也因為獸魂魂力耗竭得過於厲害而導致魂晶受損境界硬掉了一度,目前以它的境界來說,隻是穩踏在動度之上。遠遠不能對戰將度的汲獸,這完完全全是魂力境界的問題。
但風兔打出了讓對手無比驚訝的超發揮,我以我命來相拚,看你能否以死回應!
硬催魂力化成一條暴虐的風龍,嘶吼著吞噬掉黑毝妖獸的前爪!
疼痛不已的黑毝妖獸一揮雪白的尾巴,黑寒之氣再度湧出,如同一層層巨大的冰鏡地擋在前麵!
叮叮叮——
風龍破開一層又一層的黑寒冰鏡,大地被犁翻了,長長的裂痕深不見底。
黑寒冰鏡每破裂一層就削弱一點風龍的威力,就像螻蟻在蠶食大樹般。
黑毝妖獸沒有氣餒,雪白尾巴的黑寒之氣沒有停過,層層黑寒冰鏡無窮地擋在它的身前。
慢慢地風兔的風龍逐漸在一層層的黑寒冰鏡中減弱,不複之前的勇猛。
黑毝妖獸得意地笑了。
“艸尼瑪!”風兔極其不忿地長吼一聲,它討厭那個撲街的笑容。
這比在南門洋逃亡還憋屈,那個時候還顧及到小風零沒有盡全力拚鬥,現在有這個機會了,還是不給力啊!真的以為老子老了,真的以為老子老到可以隨機捏拿麼,我去你嗎個老!
既然你想死,老子也不攔你!
多年來積壓在風兔心頭的那個天枰隨著它的這個念頭轟然而倒。風臣家族的滅亡,南門洋萬裏逃亡,被逼吞服卡羅蘭種子,最後淪落斷域,各種憋屈,各種侮辱,各種不爽,還有那等死的壓力像巨山一樣壓在它的身上,讓他無法喘氣,無法改變不了這一切,真他嗎的艸蛋!
負麵的暴虐一麵占據了風兔的內心,此時它隻有一死的念頭。
“是你逼老子!”風兔停住腳步,把風龍的魂力收回體內。
逃出遠遠的黑毝妖獸有點詫異,奇怪那家夥怎麼停下來了。
“雲師,我死了,幫我告訴界門羽,等小風零長大了再讓她知道自己的身世!”
風兔沒有回頭,決絕地說道。
雲師大吃一驚,緊張地喝道:“老風,你別幹傻事——我艸,你到底想幹麼!?”
風兔一臉平靜,在雲師說話間,把右爪插入自己的胸膛把那黑寒之氣一扯,扯出體外,它的爪中還有一顆透明的晶體,那是獸魂魂力的中心——魂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