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兩個最後都沒事,但風兔愈發憤怒,這種憤怒一部分是因為恨那名界者,另一部分是因為惱怒自己的疏忽,然而憤怒無處發泄,這種感覺真是憋屈到了極點。
小雲猊的傷很重,全身多處重要骨頭碎裂,內髒多處內出血。要是放在三年前,它早就死去。多虧了這三年多,風兔對它的日夜操練,並用各種靈藥幫他洗身練骨換髓,打造出一身強硬的獸體;再加上在母雲猊的魂晶日益滋潤下,小雲猊的魂力有了飛躍性進步,從而魂力在危機下自發性保護住它的身體。
由於發生這樣的事,在接下來的日子,懊悔不已的風兔就一直沒有離開動梳,全程保護這兩個弱小的小盆友。他們出去尋找食物的時候也是很小心,基本都是在一起。等小雲猊的傷勢有所好轉後,雲師才偶爾破開岩層,到處尋找少年。雖然沒有半點線索,但雲師堅持認為是這座雪山大陣與少年失蹤有直接的關係。就算機會多麼渺茫,他也沒有離開雪山一步,每天都進入雪山內查看情況,希望有所發現。其他人同樣也很擔心少年,小雲猊甚至想不顧傷勢去尋找少年,卻被風兔一爪抓回去。小風零以為少年和她捉迷藏,更是每天在動梳內東瞅西看想把少年找出來。
直到這一天,半個月後的某一天。
眾人坐在動梳內沉悶地就餐完畢,雲師正打算按照往常一樣繼續探查那座大陣,就在這個時候,大家敏感地感覺到一陣陣輕微的震動。這種震動是微小的,但卻是累加的,就像冷兵器時代萬馬齊奔的感覺。戰場經驗豐富的雲師馬上聯想到一些相對落後部落仍有用到代步戰獸萬獸齊奔的情況,他不敢肯定地低語地說道:“難道是戰獸?”他和風兔對望一眼,均從對方眼裏讀出了驚訝,在這種地方有戰獸那就代表有人,有人……
有人?他們馬上麻木了。在這將近一年的無頭蒼蠅般尋找,麻木勞累的雲師他們幾乎把內心的希望都澆滅了。麵對斷域有人的結論,實在是傷不起啊,他們寧願相信這是眾多汲獸大遷徙造成的聲響。
不信歸不信,但不能不了解什麼情況,假如真的是汲獸大遷徙也要做好準備,要不就成為汲獸眼中的美食了,那感覺可不好。雲師控製動梳,翻過雪山,向聲音來源的另一邊飛過去。如果雲師細心點話,他會發現,那聲音的來源就是當日有一股光團射來的方向。
動梳停在另一邊雪山上的高處。
一陣衝天塵煙遮擋住雪山下的遠處,朦朦朧朧一片,太遠了,根本看不清,就像螞蟻那麼小,在天邊的盡頭般慢慢移動。雲師他們看不準是什麼情況,隻好靜靜等待。此時雲師他們多了一分希望,多了一絲著急。
小雲猊也不甘落後地在門口霸個位置,張眼往下看。小風零一步步走過來,拍了拍風兔的頭,嘟嘟嘴,說道:“我也看,看什麼呀。”當然此時沒有人理會她,她嘟嘟嘴不樂意了。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雲師他們從沒感受到時間是如此的漫長。塵煙越來越近了,從螞蟻到指頭般大小再到巴掌大,雖然雲師他們是居高臨下,看得比平地清楚,但依然朦朦朧朧不清不楚。
“看到什麼沒有?”雲師聲音多了絲顫抖。
“還是看不清,要不我們飛近點看。”風兔也有點著急。
“別了,希望越大,失望更大,還是淡定點好。”雲師此時卻是不淡定了。
“那等吧。”風兔悶聲道。
於是他們繼續翹首等待,這種等待是痛苦的,讓風兔在動梳內走來走去,就是不敢飛過去查看。
“好像是人!”
雲師震顫的聲音僵住了風兔的身體,它慢慢地轉過身來,聲音有點怪異地說道:“老頭,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哦。”
雲師不說話,指指下麵,讓它自己看。
風兔走到門邊,慢慢地探出頭,眯緊眼向下望。
“好像真的是。”
兩人對望一眼,久久沒有反應,猛然間,風兔大笑,雲師也笑了。小雲猊和小風零麵麵相覷,都乖巧地沒有打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