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篝火旁,老人和風兔都醉了。
小風零掙紮著下來,跑過去揪了揪風兔的尾巴,一個嘴兒說道:“伯伯,你怎麼這麼不乖,睡在地上啊?”風兔那個醉得不醒人事,醉語說了幾個都不知道什麼字就翻了下身繼續睡。小風零回頭無辜地看著少年,說道:“伯伯它怎麼拉?”少年逗了逗她的小臉說道:“它喝醉了,不用管它。”
“什麼是醉啊,好玩嗎?”小風零仰起頭可愛地問道。
“額,醉就是不想去思考地睡覺,嗯,應該是這樣。”少年皺了皺眉頭,很認真地回答。
“那小風零可以醉嗎?”小風零眨著大眼問道。
“額,這個真不好試。乖,跟哥哥把東西搬回去,噢,小風零真棒,啊,那個不能咬——”
兩人一獸把雲師和風兔搬回衣草軒房內,把篝火旁的東西清理了下,由於都是綠色產品處理較易點,沒多久就搞定了。小風零騎在少年的頭上,小手啪啪地拍著,興奮地說道:“哥哥你看我比你高。”
少年和騎在少年頭上的小風零以及小雲猊來到水潭旁的那塊高地,那裏立著一塊大石頭,上麵銘刻著一些字:雲猊一族,乃母,不甚姓名,毛白似雪,美貌異常;喜魚,愛果酒,喜靜坐,看子遊戲;性喜親人類,與我等多年同居,猶一家親;於某年某月某日,歸獸神懷抱,生之安樂,死亦快樂。
小雲猊呆呆地看著這塊石頭,眼裏盡是悲傷和不舍。少年把一些食物和一些果子放在石頭前麵,把果酒長長地倒在上麵。
“我們明天就離開這裏了,去尋找這斷域的同類,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阿母,估計什麼時候再給你說說話了,不過你放心,我們一找到他們就回來看你。這些年,我和小雲都過得很好,看小羽長高了,現在很強壯了。不用擔心,我會好好保護小雲的,我現在可有能力保護他們了。對了,現在小雲也很厲害了,你看它現在很壯,所以你放心吧。我們會過得好好的,如果有機會我們會幫你好好揍死那兩個壞家夥。”
少年在大石頭前,跟曾經用奶喂大自己的母雲猊說了一會兒話。小雲猊等少年說完,也嗚嗷嗚嗷地低叫一輪。那嗚嗷的聲音又一次把少年的記憶帶回那童真的年代,那個時候兩人兩獸很快樂地生活在這個山穀內,捉捉魚,掏掏鳥蛋,偷偷果酒喝,每天都變些花樣出來一起樂樂。
那個時候,大小雲猊都喜歡吃烤魚,皆因之前吃魚都是生吃的,那個時候少年還是小孩,雖然小但是煮的一手好菜,烤得一手好魚,當小孩第一次把烤好的魚給它們吃後,他們就不再吃魚生了,老是糾纏著小孩烤魚給他們吃。小孩不得不弄些個大點的烤架,把魚長長地串起來,讓它們一個轉動著長叉子,一個去找幹柴,小孩則負責給烤魚上調料。那個時候,一人兩獸常常吃完魚都一臉黑灰,就跳到火潭裏戲水。
那個時候,老人也喜歡過來湊熱鬧,第一次見這麼高興就把果酒帶過來了。那晚母雲猊醉了。老人把輪椅的後背放平就用上身來演繹了一次雲曲的精粹。那個時候,小孩就在模仿老人跳了。他喜歡那種說不出是啥感受到的聲音,很舒服。那天雲師也醉了,母雲猊也喝到舌頭大了。那晚可辛苦兩個小家夥了。
思緒不知不覺地回到那個溫馨的年代,少年和小雲猊都沉醉其中。可愛的小風零走著小步,好奇地摸摸石頭,看看兩個不知不覺眼睛都濕潤了的家夥,瞪大眼說道:“哥哥你眼睛好可愛啊。”
少年看著她,刮了刮她的鼻子,說道:“小風零才可愛。”
“嗯,哥哥也可愛,哥哥的眼怎麼都是紅色的?”小風零好奇地問道。
少年以為她是說自己哭了,就沒深理會,說道:“那是哥哥在思念著。”
“我們走吧。”少年和小雲猊說完,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那埋葬著他親人的石頭,轉頭便把小風零抱在懷裏飛回衣草軒。
……
第二天,迎著早晨的黃昏吊果,三人兩獸在登上動梳前,再次回首仔細地看了看在這生活多年的地方,把一些地方重新再在心裏刻畫一次,讓記憶得更深刻一些。老人眯著眼,把衣草山穀的一切都放在心裏,或許這一輩子都沒機會再回來了。
“我們走了,你們要快樂啊!”少年對著風中,對著衣草穀的一切大聲說道。
隨即,動梳起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