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域。南門洋。斷域。
老人如常地醒來,對於多年來生活在輪椅的他來說,輪椅就是他生命的一部分。他的生活已經離不開輪子,無論是吃喝還是睡拉。三年前他真的以為在這裏輪子是他最後的夥伴,誰知道上天送了個開心果來。上天奪取了自己的一切,卻給了自己晚年帶來一個希望,莫非這就是天意?
咦,小家夥去哪裏了?
鏗,這時廚廳傳來一道聲音。老人催著輪椅往廚廳裏一看。一個小身影在廚廳裏忙來忙去。廚廳本來建造的時候就由老人根據自己情況而建得相對應輪椅扶手的高度,大概七十厘引。三歲就有八十多厘引的小羽兒來說,高度不是問題。
“煮什麼呢?”老人柔聲問道。
“飛廉蛋——”小羽兒轉過頭來,“爺爺,要等等”
“飛廉蛋?哪裏來的?我記得上次采回來的吃完了哦。”
“小雲——”小羽兒想了一會,“嗯,峽穀,好多飛廉,我和小雲下去,好玩,好多蛋蛋。”
“飛廉峽穀!”老人一拍額頭,有點頭痛,這小家夥還真的什麼都敢去,“小雲呢,小雲在哪裏?”
“爺爺你叫小雲啊?要這樣才可以的。”
小羽兒鼓起肥嘟嘟的粉臉,幾道高亢的聲音響遍整個【十裏衣草】,“吘——”
“嗷——”不知在哪裏回應了一長長的聲音。
沒過多久,小雲猊就屁顛屁顛地竄進來。老人用輪子飛快地砸住它的尾巴。小雲猊吱的一聲觸電般飆起。老人一巴掌拍飛飆到半空中的小雲猊。
“哼嘿,看你還敢不敢。”老人麵帶不善,慢慢輪出廚廳。
小雲猊伏在地上“吘——嗷”地低吼,硬是不敢靠近老人。
小羽兒愣了一回,不知道爺爺幹麼要打小雲。他走到小雲麵前,看看爺爺的背影,又看看小雲,最後伸出手摸著它的頭,安慰道:“不怕,不怕。”他剝了幾個飛廉蛋遞給小雲。一有吃,小雲就搖著尾巴,忘了傷痛。
慢慢輪出廚廳的老人,不停地抖著手上的椒鹽烤蛋,怎麼這麼燙。偷偷地瞄了一眼後麵,沒人,趕緊吃一口。哇,太美味了,小羽兒這手廚藝跟那些禦食師有得比啊。
“爺爺不聽話,又偷吃。”
鹽焗飛廉蛋、菜花飛廉蛋湯、原盅水蒸蛋、爆炒飛廉蛋、椒鹽烤蛋,都是蛋,這次是全蛋菜。本身飛廉蛋就是美味可口,加上小羽兒在每次煮飯都花了心思,味道非常棒。比如鹽焗飛廉蛋的選料上,鹽不是普通的鹽,而是一種內含豐富人體微量元素的鹽果。先把飛廉蛋煮熟,去殼備用。再選果大一點的鹽果掏大蛋樣大的空間,把去殼後的飛廉蛋塞在裏麵,然後慢火焗上一個小時。又比如椒鹽烤蛋,把舔椒和鹽果放在下麵,上麵放飛廉蛋,慢火烤;這時把飛廉蛋殼弄開一個細小的口,把一些剁碎的椒鹽配料渡進去。烤到一定時候,蛋熟,殼落,再在蛋外塗椒鹽慢烤,一定火候後,蛋內蛋外都有椒鹽的味道。都是功夫活啊。
這輪老人吃得非常開心,食指大動,最後實在撐不下了,就抱著肚子在看小羽兒吃。他有點擔心,說道:“小羽兒啊,你這樣去飛廉峽穀法,會不會很快就把飛廉蛋吃光了?”
小羽兒歪著頭,想了一下,說道:“那裏還有好多。”
湯足菜飽後,老人端正了一下有點得瑟的態度,整容說道:“小羽兒啊,爺爺教你修煉界力。”
“好啊,不過什麼是界力呢爺爺?”
教育水平不咋出色的老人就開始了他的家庭教育生涯。
“在自然界中存在一種名叫界靈的離散體能量,它的細分結構係元質和靈質,每一種質性的界靈在自然狀態下的表象不一樣,你帶上它——”老人把一副奇怪的東西架在小羽兒的鼻梁上,“這個是用希獸的眼睛做的,我取名為希鏡。希獸的眼睛能辨別界靈的存在與密度。一般界靈稀薄的地方,那麼界靈的存在基本上是隱不可見的;如界靈濃密存在的地方,一般對應的質性表象就會加厚,你看那懸崖瀑布——”
小羽兒在窗口往外一看,懸崖瀑布飛濺彌漫的不再是繚繚的白色水霧,而是一種淡藍色的雲霧狀的東西。他趕緊把希鏡一摘,那瀑布彌漫的仍然是繚繚的白色水霧,驚奇地說:“好稀奇哦。”
“是不是看到淡藍色的雲霧?”老人引導他。
小羽兒點了點頭。
“你再看那邊,那片樹林——”老人拉他到另外一個窗口,“是什麼顏色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