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險的地理環境阻擋了他們探索斷域的腳步。
……
紫色漫野的山丘上,紫衣草淡淡的幽香。輕風搖曳,翻滾著浪漫的夢幻。
沿著蜿蜒的田間小徑漸入花田,紫衣草迎風搖曳,花海彌漫田間,蝴蝶與蜜蜂悠然飛過,如夢幻置身其中,氤氳的紫衣草幽香,呼吸間空氣中彌留的香氣,瞬間迷失在漫山的薰衣草中……
懸崖頂端瀉下漫天水簾,如匹練懸空,如雨霧般騰空,又如雲如絮,隨風飄飛,漫天飛舞;最後水霧噴薄吞吐,流注大盤石上,水石衝激,始瀠洄態,流轉於紫色的衣草海洋中。
懸崖邊上有一庭軒,在域頂上的果燈散發昏黃光芒,在水霧蒙蒙下,映出陣陣如夢似幻的感覺。
一陣呀吖吖的哭聲驚醒了半醒半寐的老人。
庭軒的窗蓬打開,一座輪椅飛出,在漫野的紫衣草海洋的上方轉動,終於在一大捧水草邊上找到那哭聲的來源。一件半莎狀的霓衣包裹著一個粉嘟嘟的小寶寶,沒哭了,正眨巴眨巴第看著他。
老人笑了,把他抱起來放在膝蓋上。
突然他的笑容僵住了,他注意到那小寶寶手腕出的手鐲,好眼熟,這是在哪裏看過的呢?是他!我給他的!難道是——
老人的眼光巡梭在小寶寶的臉上,試圖在他的小臉上找出那記憶中的一星半點模樣。再低下頭,霓衣一角的內邊上有一塊淺淺的黑紫色的泥巴,這是——域界門的……!?
啊——老人在輪椅上抱著頭不斷地震顫陣攣,間中抽搐幾下,麵發青紫,口吐白沫,煞是可怕。數十息後他雙眼一翻,暈迷過去了。
在他膝蓋上的小寶寶一片迷然地看著他。
過了許久一陣風夾雜著一絲絲水霧打在老人的臉上。老人終於慢慢地醒過來,數息後他回神過來,擦掉嘴邊的白沫,苦笑幾下。捧著小寶寶,催動界能,輪椅憑空飛起來,落入懸崖邊上的庭軒。
一回庭軒他不敢讓自己歇下來,他知道自己什麼狀況,立即放下小寶寶,控製輪椅飛上懸壁上采摘一種鋸齒狀葉淡綠厚皮的葡果。這種葡果橢圓形,淡綠色,皮厚,果殼下是乳白乳白的果汁奶。
老人采摘一大堆葡果,不做停留,返回庭軒;撬開葡果的後殼,把裏麵的果奶倒出來,找不到奶瓶,他就用界能在水裏冰造了一個冰晶瓶,倒上果奶,把它放在小寶寶地嘴邊。
小寶寶是餓極了,咬住就吮。
老人笑了,很開心,然後不覺間歪頭睡著了。
半天後老人醒內,拍了一下頭,凝神回憶半天前的事,張眼往塌床上一看,一雙圓咕嚕的可愛的雙眼好奇地看著他。老人張開口久久不能合上,不知不覺間,淚流滿麵。困身在斷域數十多年的老人,在最艱難地時候都沒有軟弱過,都咬牙地挺下去,此時此刻,多年來的辛酸在這雙不含雜質純真的雙眼下,老人哭得像個小孩一般。
世間總是多奇妙的事。那個囂張的男子不經意的留下一顆種子,終於遠離火熵,飄洋過海,在水域深處浮沉間磕磕碰碰地來到了天域版圖上沒有記載的斷域。他苦苦尋覓多年的老人,卻奇跡般又冥冥間撫養著這顆種子。
塵世間兜兜轉轉的事莫過於此。多少年後此間的人回憶此中的故事皆唏噓不已。
那些隱於幕後的人,總想不明白明明數十多年前就應該死去的人,為什麼能如此堅強地活下來;是什麼的力量支持著這個羸弱的身軀的站立呢?
很多年後這個老人終於明白自己的責任,以及等待的希望。
那個囂張的男子沒有想到,血伏沒有想到,老人沒有想到,布局的人都沒有想到,這或者就是冥冥之中總有一股力量在輪回著。
不得不承認,種子在不經不覺間開始發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