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順街,此時的交通已經完全被阻死,一根長達六米以上的電線杆子,狂傲的橫跨在馬路中央。
“你不要睡,我們的消防人員正在努力的想辦法救你出來。”麵包車的司機,被卡在駕駛室裏出不來,渾身都是血,看著甚為恐怖。而後排還有一個女人,被不巧的砸到了腦袋上,腦袋嚴重變形,血流不止。依稀可以看到雪白色的腦漿混合著鮮紅的血液,灑得坐墊上全是。
劉剛胃裏一陣翻滾,渾身顫抖,不敢再看下去,深吸了一口煙。不知不覺回到了自己車的位置。
王玲見劉剛回來了,卻不說話,隻是一個人在那裏愣神吸煙。
“老劉,老劉,你怎麼了?”王玲是感覺劉剛不太對勁兒。大聲叫了幾聲,對方似乎都沒聽到。
又伸手搖了搖劉剛的肩膀。
“啊~”王玲搖了許久,劉剛的眼眸中,才有了一絲色彩。
“你怎麼了,怎麼流這麼多汗?”近距離下,王玲清晰的看著劉剛的臉頰,不斷流下大顆大顆的汗珠。
“前~前麵發生了車禍。”劉剛眸光中帶著一絲恐懼,而後聲音顫抖著說道。
“車禍,這有什麼稀奇的?”王玲不解,劉剛也不是什麼膽小的人,就算是車禍現場,有多麼的觸目驚心,也不至於將丈夫嚇成這樣。
“車禍的原因是,路邊的一根水泥電線杆子倒了,砸中了路過的車輛,而那輛車,正是剛才咱們急刹車,讓人罵得狗血淋頭的麵包車。”
夫妻二人同時,將視線聚焦在兒子身上。劉沁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睡著,睡得挺安靜,隻不過,臉色依如的蒼白。
“你說這小子是不是有什麼特異功能?”
“別亂講。我看就是一時的亂言亂語。”王玲心中,也是打鼓,前幾分鍾劉沁說看到電線杆子倒了,砸向咱們。後幾分鍾,還真的有車被突然斷了的電線杆子砸了。
王玲,這越想越是覺得後怕。要不是突然被劉沁那麼一鬧,停了下來,那麼前麵被砸的很可能就是他們自己。
世上也沒有那麼巧的事,難道說劉沁從某些不可解釋的方麵來講,能夠預知未來?
“趕緊想辦法,盡快到省軍區醫院,你看阿沁這臉色白得跟紙似的。”王玲摟了摟一旁比自己高半個頭的兒子,心中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現在也沒辦法,前後都堵死了,最快也要等消防,將那根電線杆挪開才行。”劉剛不時的往窗外望,身後的車輛越堵越多。
“你說我這上輩子是作了什麼孽啊,阿沁他今年才23歲。怎麼會遇到這種事情。”王玲帶著哭腔。
劉剛沒有說話,沉默或許才是最大的悲傷。
“別哭了,這是他的命。”
..
當劉沁再次醒來,卻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家裏。
窗邊,王玲靜靜的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外麵下起了小雨。陰雨天氣,房間裏有些暗,在米黃色的燈光下,倒也覺得溫馨。
“媽,不是說去軍區醫院嗎?”劉沁撐起身子,坐靠在床頭。
“你醒了?”王玲側過身子,衝兒子慈祥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