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琉澈和上任薩滿巫師是同胞兄弟的事情天下沒有幾人知道,包括禦琉澈和泰仁伊瑪!這些年來你們二人互換身份,泰仁伊瑪默默接受的原因可能就是因為你們不管是誰,都終究是她的孩子!至於落落,她該是她遷怒的對象!七十,也一樣!”
淡淡的說完最後一段話,魅瞳的綠眸和雲皇的黑眸無意識的交接了一下,同樣的沉痛滑落眸低。二人的表情直看的無雙龍眉緊擰,霧眸陰冷,大手下意識的摟緊雲輕。
他的心怎麼會突然疼痛?
禦風琉癡了傻了呆了,琥珀般的棕眸被灰暗侵蝕,隻餘下一絲幽光,驚恐不安。
他從來沒有料到他的身世竟是這般!母親是蒼狼最尊貴的泰仁伊瑪,父親是最令人尊敬的薩滿巫師,為何這樣的父母給他的竟是這樣的一個不堪?
母親不疼,父親不要,甚至若不是今日那一劍,他終身也不會知道自己的生身父母是誰!
他們到底是怎麼樣的鐵血心腸?
十年前的那場陷害害死了他最心愛的女子,十年後的今日,她又否決了他半生的信仰!這世上到底還有什麼是他可以相信的?
如果說禦風琉的心是恨的,那薩滿巫師的心就是愧疚瘋狂的。
這些年來他一直不明白為何當年父親去世時會萬般囑咐他要好好對待薩滿巫師,傾力尋找月牙泉。今日,他終於明白原來一切原因皆在他的身上。
他和他是同母異父的兄弟,流著大半的相同血液!就像他們的父親,同樣的兄弟!
愧疚的閉上眼,心頭失去母親的痛竟不及這番事實所帶來的震撼多。原來,原來這一切竟是這樣的一個事實嗬!
落落的死是自己的母親一手策劃,父親一生的愧疚也源自母親的一個舉動,自己對禦風琉十年的報複甚至殘忍的落到了自己的女兒身上。這是怎樣的一種瘋狂?
想起七十絕望的眼神被疼痛扭曲的小臉,薩滿巫師心痛到極致。這一切到底該怎麼結束?
禦風琉冷眼看著薩滿巫師悲痛的臉,心底的恨扭曲了他最後的善良。為什麼他擁有最好的一切?而他就隻配是個影子?他們是兄弟不是嗎?好,兄弟!
逐漸勾起冰冷的嘴角,那誘人的弧度如嗜血的魔,禦風琉冷幽的磁聲帶著無數的風刀淩遲了薩滿巫師的心:“落落是你的母親害死的,你的孩子是你害死的!薩滿巫師,明白了嗎?”
“七十,七十,我的女兒啊!落落,是你在懲罰我嗎?落落,七十,啊……”
落落是他害死的?七十也是他害死的?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為什麼會這樣?
他是凶手,是殺妻弑子的罪惡之人!他的雙手全是血,全是落落和七十的血!不對,不對,他還喝了七十的血!他不是人啊!
踉踉蹌蹌的倒退,薩滿巫師嘶啞的聲音如破鑼般悲鳴,心口太多的痛逼的他呼吸不來,渾渾噩噩間一頭栽倒在地,一顆尖銳的石子好巧不巧刺入腦門,他瘁死在這個本就沉重的月夜。
“巫師!”
魅瞳眼見他倒下去就伸手去扶,可惜還是慢了一步,薩滿巫師帶著滿心的痛倉促離去,這一變化使得所有人都傻了眼,隻除了禦風琉!
禦風琉冷眼看著薩滿巫師斷了呼吸,神情竟輕鬆起來。薩滿巫師,不要怪他狠,而是事實比他更無情!從今而後,他禦風琉就是真正的狼,而且是最毒的豺狼!
轉眸淡淡的掃向雲輕,禦風琉的嘴角竟揉入了一絲柔情。十年前失去了落落,十年後的這個女子,他勢在必得,為心亦為江山!
雲輕感受到了禦風琉的眼神,水眸對上棕眸,雲輕的心頭不由一顫,那感覺明確的告訴她:她真正的劫難來臨了。
她的身子下意識的往無雙懷中鑽了鑽,惹得無雙本就深沉的眸更加的朦朧。雖心喜雲輕的依賴,卻也忽略不了禦風琉帶來的壓力,心竟微微動搖。
這次他是不是為自己招來了一頭狼?
草長鶯飛,滿目蔥綠,草原最大的特色是蔚藍的天,潔白的雲,成群的牛和羊。開放豪邁的國風一如每個草原兒郎,臨近百姓居地而建的皇宮每日在牛羊的嘶鳴中迎來新的一天,朝氣蓬勃。
雲輕、無雙和禦風琉的日子也似乎回到了三人最初始,重重波瀾中平靜悠閑,隻是誰也無法忽視蒼狼皇宮內滿布的一股狼的氣息。
那日的大宴已經過去半月,在禦風琉的嚴令下封鎖了薩滿巫師和泰仁伊瑪的死因,隻說遇刺身亡,隨便在死牢中抓了個死囚來了解了此案,隨後將泰仁伊瑪和薩滿巫師的靈柩送往了賀儀山地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