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時間的行走,蘇奇的身體已經開始出現一些脫水的跡象,嘴唇開始幹枯爆裂,硬化出了一層白色的膜。他舔了舔幹燥的嘴唇,讓唾沫濕潤一下裂開的皮質,緩和一下脫水的現象。
草原上的熱風緩緩地吹動,帶動著熱浪一陣陣地襲擊著蘇奇的臉,讓他本來白皙的臉仿佛瞬間更黑了一些。
汗珠子一滴接一滴地從他的臉頰上滴落,然而還沒有掉落在地上,卻已經被炙熱的空氣給同化掉了,直接化成霧氣蒸騰到了高遠的藍天上,成為雲層的一份子了,待到雨天時再降落在這片貧瘠的土地上,為大地提供一分養分的貢獻。
又是一個日夜,蘇奇依舊沒有遇到人,就連螞蟻都沒有遇到一隻,幹糧早已經被吃幹,不分日夜地行走,讓他的體力消耗得非常的快,深陷的眼圈,幹枯而發白的嘴唇,顯示出了他體能的極限。
如果再找不到人家,這片枯黃的草原將是他的葬身之所,這具本來充滿活力的軀體會在最後的時刻,為大地獻上一切。
忽然,蘇奇隻覺眼前一黑,腳下無力,轟地倒在了地上,昏迷了過去。
草原上的風,徐徐地吹著,不遠處一縷輕煙隨著熱風曲著飄向了遠方。
“嗯。”蘇奇躺在床上,呻/吟了一聲,嘴唇幹枯地咽了下唾沫,眼球頂著眼皮劃動了幾下。
忽地跳醒了過來。
“你醒了?”門外剛好走進來一個老者,手裏端著一碗液體,黑乎乎的在碗裏晃動著。
蘇奇雙手撐在木床上,把自己的身體向上推了推,讓自己的背後盡量靠在床頭上。
“老伯,是你救了我嗎?這裏是哪裏?”
“別動,你剛剛才好了些,不要耗費體力了,把這碗藥喝了先。”那老伯看到蘇奇咬起身,連忙按下了他的肩膀說道。
老伯的好意讓蘇奇心裏感覺到無比的溫暖,接過那碗黑乎乎的藥,捏著鼻子喝了下去。
當蘇奇舉起大碗喝下那黑乎乎的藥時,那老伯渾濁的眼睛閃過了一絲不易覺察的光芒,嘴角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蘇奇一口氣喝掉那藥後,遞過了碗。說:“老伯,您能給我說說這裏是哪裏嗎?”
那老伯嘴角噙著笑意,樂嗬嗬地說道:“沒問題,我叫萊恩,這裏是死亡草原,我是這裏的原住民...”
聽著那萊恩老伯的話,蘇奇突然感覺到自己的眼皮越來越重,睡意猛烈地衝擊著他的大腦,萊恩老伯的話還沒說完,他已經倒在床上昏睡了過去。
“小夥子,不要怪我呀,老頭也是不得已,希望他們不會為難你,我要為我的孫女著想啊...”
萊恩老頭,看著昏睡過去的蘇奇,眼睛中明顯地滲出了一抹淚花,不知道是為蘇奇祈禱,還是因為他口中的孫女而激動。
似乎那萊恩老頭早就準備好了工具,他非常麻利地把蘇奇裝進了麻袋裏,扛上一輛牛車上,拉著牛車奔向了遠處。
不多時,萊恩就拉著牛車來到了一處大門前,大門的四周高牆林立,足足有四米多高,牆上還掛著一圈鐵絲網,整座建築覆蓋足足有一公裏那麼廣,全部裹在圍牆裏。
在這種荒無人煙的地方,突兀的出現一座如此龐大的建築物,讓人覺得很不可思議,但是更多的是意味著危險。
萊恩在門外的一處,按動了幾下,那位置轟隆一聲推出一塊光幕,光幕上顯示出一個光頭的男人,表情厭惡,似乎沒見到人就已經開始厭惡來者,一副別人搶了他幾十萬的模樣。
那光頭厲聲說:“萊恩老頭,你來幹什麼?我們是不可能放了你的孫女的,要不是還需要你幫我們出這死亡草原,我們早把你幹了,還來找我們麻煩,嫌命長是吧。”
光頭說得口水橫飛,幸好是在光幕裏,不然,萊恩老頭一定被他噴得滿臉都是口水沫子。
萊恩老頭也不計較他得話,反倒是一臉畏懼,眼中的恐慌明顯。那光頭看著萊恩老頭的眼神,心中是一陣舒坦。他喜歡看到別人恐懼自己的目光,這是螻蟻看到上位者的目光,是恐懼與卑微的表現。
當然,光頭男子並不是上位者,他隻是一個看門狗,但,當看門狗的主人足夠強大的時候,即使是他的看門狗依然會狗眼看人低,這光頭男子正好得了這狗眼看人低的精髓。
萊恩老頭年歲已高,傴僂的身軀抖動得厲害,雖然在這死亡草原上的天氣炎熱,但是他的嘴唇依舊哆嗦,說:“ 貝隆閣下,我想求見子爵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