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回到清末(1 / 2)

他覺得自己在過一條漫長的黑暗隧道,不知多了多久,他耳邊聽到淙淙的流水聲,睜開眼睛一看,才發現自己躺在山坡上,左側是山峰,長著鬱鬱蔥蔥的柳樹,再往上是冷杉、雲杉林,右側往下是斜坡,坡底是條清澈的小溪流。空氣非常清新,鳥兒婉轉鳴叫。

他感覺到身上有部位劇痛,低頭看去,發現左手“燒”出了個“洞”,大約鴿子蛋大小。腳上也有個洞,小一點,象一毛錢硬幣大小,但是更深。疼痛來自這兩個部位,是燒灼的感覺。

他再看看自己,還是穿著那套迷彩短褲、短褂,赤腳。肇事的手機還在旁邊,不過已經被燒焦了。腕上有塊金表,藍水晶表麵,是國內的品牌,在商店打折買的,花了2000多,這是他最值錢的財物了。他翻了一下衣服口袋,找到了一個小藥盒(野外考察必備),裏麵有些日常用藥和創可貼,還有一把瑞士軍刀,一個zip打火機。他把傷口清理了一下,灑了消炎藥,粘上創可貼。

他坐在哪裏,很疑惑,我是在哪裏啊?看這景色,應該還是在北疆,遠處高聳的挺直雲杉、冷杉,近處的柳樹,小溪流裏清澈的河水,都是這幾天常見的景色,隻是賓館、道路、車輛、人群這些現代的標誌一個也沒有了。他象是一個人被拋在了這原始的環境中間,說不出的孤獨。

他搖搖晃晃起來,折了根粗點的柳樹枝當拐杖,走了大約5裏路,翻過一個山坡,前麵出現一片青綠的草原,一群白色的大尾羊在吃草,還有10多匹馬也在低頭吃草。草原中間是兩個白色的哈薩克氈房,這種氈房和蒙古包還是有些區別的。北疆的種族構成複雜,原有的住民準格爾部因為叛亂已經被清軍徹底鏟除。漢族倒是這裏的土著名族,清廷又遷移了錫伯族、察哈爾蒙古族等百姓來北疆。哈薩克人則是由於沙俄的擴張、壓迫,被迫遷移到北疆來的,已經在這裏紮下根來。哈薩克人性格溫良、勤勞,對外來者友好。

他心中一喜,一瘸一拐地向哈薩克氈房走去。草原上一個高大結實的漢子騎在馬上,手拿套馬杆,在看護畜群。草原上人跡罕至,他早就關注到嘯天,看他走的費勁,就策馬向他奔來。

草原上的哈薩克人對於陌生的客人很熱情。那漢子大聲地向他打招呼,他一怔,聽出來是哈薩克語。在部隊裏的時候,因為身處西北少數民族地區,哈薩克語、蒙古語、維吾爾的日常用語都教一些,以便搞好民族關係。更巧的是班裏還有一個哈薩克族的小夥子,成了他們免費的老師。他聽得懂簡單的日常用語問候語,也知道一些哈族的生活習慣。

嘯天謹慎地回了問候,說了自己的名字,是來自蘭州的漢人,迷路了。然後指指自己的左手和左腳,比劃說自己受傷了。那漢子點點頭,表示明白了。把他扶到馬上,一起回到氈房。

在這裏居住的是兩兄弟,那漢子是哥哥,名叫烏爾塔拉克(漢語意為孤單的人),弟弟叫艾流西斯(漢語意為不重要的)。在哈薩克族,因為男孩珍貴,怕魔鬼傷害,就像漢族人家給兒子起名狗剩、狗蛋一樣,起的名字都很卑賤。哥倆都很幸運,身體一直很健康。烏爾塔拉克40來歲,臉色紅潤,身體強壯的象頭牛。

一個同樣健碩的中年婦女正在家忙活,烏爾塔拉克介紹說,這是他的妻子日貝克,嘯天連忙施禮。日貝克大嬸微笑著還了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