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平地一聲驚雷,洪家幾個人瞬間麵無血色,而其他大部分人卻隻是奇怪,看樣子並不知道柳氏的事。
剛才的那個三撮胡子的中年人脫口而出:“你……你就是大哥身邊的那個黑袍人!”
“就是我。”
“啊?!”洪如鷹仿佛被一下子抽幹了氣力,癱倒在地,其餘幾人也是滿臉的驚恐帶著深深的絕望。“天要亡我洪家啊!”
墨連這才突然想到,原來洪家人竟一直都不知道洪木身邊的流先生就是多年前讓洪家崛起的人,而流先生也刻意隱藏了實力,因此,洪如鷹便使了個小計瞞天過海,好讓流先生受錮與自己的承諾,成為洪木手裏的劍。想到這裏,他不禁去看流先生,驚訝地發現流先生的一雙眼睛漸漸鍍上了一層金光,淡淡的,像是夕陽灑下的餘暉。
可是,自他身上流露出來的感覺卻不像夕陽那麼溫和,而是一種極度的陰冷,好像和無邊無際的黑暗融為了一體,遮住了世間的所有光明。
流先生本來還存在些許希翼,但此時見洪如鷹的樣子,心中頓時明了,一種被欺騙的感覺像火焰一樣徐徐騰起,灼燒著他的身心。“嗬嗬,果真如此,那柳氏原來真的已經逝世了。洪如鷹,我這輩子最恨別人的欺騙,如今我要收回我給予你們的東西,你可有什麼話說?”流先生的臉上掛著一絲殘忍的笑,周身金光漸勝。
洪如鷹見流先生下定決心要毀滅洪家,想到洪家百年基業,竟要毀到自己手上,心神激蕩,忍不住又噴出一口熱血。
“父親……”
“老太爺……”
一群人立馬圍住了昏厥在地的洪如鷹,你一聲我一聲地叫個不停。幾名年輕的洪家子弟怒火中燒,紛紛拿著武器衝了出來。“你是何方妖人,敢在洪家的地盤上撒野,活的不耐煩了!莫不是你和那姓柳的女人有一腿,來給她報仇來了,哼,她那是咎由自取,而你,既然來了就陪她下地獄吧!”
聽到那人的話流先生明顯的瞳孔一縮,渾身輕微地顫了顫,緊接著,一股極龐大的威壓自他身上爆發出來,腳下的大地承受不住力量頓時塌陷四裂,以雙腳為中心向四周延伸出道道裂痕。
“浩兒,快回來!”三撮胡子的中年人一聲驚呼。同時迅速地躍起朝他抓去,想把他拉回來,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幾個熱血的青年還沒近得流先生的身,便被四周飛舞著的風刃擊中,瞬間切成了碎片,化作漫天血雨,紛紛揚揚撒落了下來。可這並不算完,密集的風刃回旋在流先生的四周,漸漸形成了風暴,風暴的範圍逐漸擴大,凡是被風暴掃到的地方,片瓦不存,通通化為粉粒塵埃。
中年男人剛剛目睹親生兒子的慘死,悲憤不已,正想要為他報仇,卻又被眼前的恐怖景象嚇得不輕,隻是他還沒來得及逃跑,便被風暴的邊緣波及,一聲慘叫之後便灰飛煙滅了。
墨連和無風躲在遠處的一個角落裏,罩在身上的結界一層套一層,其中還被無風灌注了一些靈氣,這才勉強抵擋住了風刃的威壓。但隨著時間的推移,打在結界上的風刃攻擊越來越多,在結界上激起一圈圈的漣漪。
墨連臉色發白,定定地注視著流先生,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無風在一旁道:“看來我並不是很殘暴的人哪,你看那些人,都死成渣了。”
墨連緊張地道:“這怎麼能相提並論,那些是洪府的走狗,助紂為虐,都是咎由自取。”話雖這樣說,可看到一個鮮活的生命突然就那麼沒了,心中還是有幾分惶恐的感覺。
無風驚訝地笑了兩聲,道:“真看不出,這麼快就轉變思想了,你之前不是還很厭惡隨便殺人的嗎,難不成你看得手癢了,也想出去砍兩刀?”
墨連瞄了無風一眼,“我不想殺人,所以至少現在不會殺人。”
現在還不想殺人,並不代表以後就不會殺人。墨連並不是墨守成規一成不變的人,他雖然來自和平的世界,但是如今所在的這個世界太過混亂,人與人之間充滿了暴力和利益的衝突,從前的那些平緩的處事方法在這裏一點也不適用。他當然不會傻得跟那些想要他命的家夥談大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