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身後不遠處的人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不對,那公鴨嗓的主管凜聲說道:“你們幾個過去看看,獒獸好像是發現了什麼。”
墨連聞言心中一顫,緊緊盯著獒獸的眼睛,身體微微拱起做好衝刺的準備,蓄勢待發,打不起,還躲不起麼,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就在這時,一枚烏黑的物什倏地從墨連的懷裏飛了出來,正是流先生留下的令牌!“哎——”墨連一驚,下意識伸手去抓,奈何令牌的速度太快,眨眼間便繞過他的手飛到了獒獸的麵前。
下一瞬,令牌上突然射出兩道細光,徑直射進獒獸的兩隻眼睛裏,細光稍縱即逝,緊接著令牌似有靈性般迅速回到了墨連的手中。“吼——”就在墨連滿臉詫異地看著手心的令牌時,獒獸突然發出一聲怒吼,同時一股狂風噴薄而出,吹得樹枝搖曳沙沙作響,黃葉漫天,遮蔽了人眼。
墨連趕忙舉起袖子遮擋,同時不忘眯著眼睛觀察獒獸的情況,此時,獒獸的一雙碧綠眼睛像是汙染了什麼別的顏色,散發著一層妖異的紅光,而獒獸本身也有些搖搖晃晃的,然後忽然一下子躍過他的頭頂,橫衝直撞地跑了過去。
驚呼和慘叫聲頓時不絕於耳,接著獒獸的聲音漸漸遠離,人聲也變得稀薄了。
一群人似乎都追著獒獸跑遠了,那是老太爺花重金買來的魔獸,雖說是經過馴服的,但畢竟是魔物,若是出了什麼差池,或者傷了家眷,恐怕誰都無法承受他的怒火。
風吹過,卷起一地的枯枝敗葉,連最後一絲聲音也隨風飄走了。
然而墨連並沒有動,他緊緊握著令牌,斂藏氣息,警惕著注視著周圍的動靜。他在等,等待徹底安全的時候。
過了好大一會兒,墨連的腿已經有些發麻,但四周依然是那麼平靜,他默默舒了一口氣,準備站起來。就在這時,身後一棵樹上突然傳出一聲輕響,墨連呼吸一滯,緊接著,破空聲急速響起,“鏘鏘鏘鏘鏘——”一排暗器天女散花般襲來,嵌入樹幹或者地上。
這時,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看來沒什麼問題,可我剛才明明感應到一絲陌生的靈氣。”
“可能是錯覺吧,現在是府裏防衛最嚴的時候,想混進來並不容易。”
“嗯,說的也是,但警醒些總是好的,走吧。”話音剛落,兩人身形一閃,如鬼魅般消失不見了。
這個時候,如果他們往前躍兩棵樹查看下方的話,一定會發現樹叢中有異樣,然而他們顯然錯失了這個機會。
樹叢下,墨連臉色蒼白,緊抿著唇,在他的胳膊上,赫然插著一隻梭形的飛鏢,飛鏢已經沒入手臂中半截,另外半截露在外麵,時而閃過懾人的冷光。
墨連換了個姿勢,坐在地上,另一隻手拿出令牌,放在嘴邊輕輕吹了一口氣,他下意識就這麼做了,接著,令牌再次浮到空中,微微一抖,傳出了人聲,“墨連,你還好吧,我收到了你的傳訊……但我現在沒辦法趕過去,我已經找了人去救你,你……”
“誰******要你救了——”墨連低沉著聲音嘲弄道,下一刻,他聲音陡然拔高,“你根本就是不敢麵對洪府,你受製於自己許下的狗屁諾言,變得是非不明,好賴不分了!虧我還冒著生命危險來替你打探洪夫人的事,早知道就讓那姓洪的騙死你算了。”
墨連咬牙道:“你這樣跟愚忠有什麼兩樣,攤上洪木那樣的奸惡之人,你就是助紂為虐。通過堆積白骨來實現的承諾,又有什麼意義。”
令牌懸浮了好久,最終悠悠地落了下來,墨連甚至沒說出洪夫人早已逝世的事情,他莫名地感到很委屈,很想大發脾氣,胳膊上強烈的疼痛感更讓他感到難過。突然間他想到了家,想到了爺爺和大哥,如果他們在的話,一定不會讓自己被欺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