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殺人夜,萬燈俱滅,幾乎所有人都處於夢中酣睡的狀態。隻除了……一些不懷好意的匪類。
一堆黑壓壓的物體姿態猥瑣,鬼祟靠近宏偉磅礴但師府。沒錯,就是宏偉磅礴,在帝京城裏除了帝王宮城外,規模最大的便是太師府。
“魅歌,打太師府主意會不會不太好?”風雲寨二寨主信啄如此問道。
赤魅歌左顧右盼,總覺得黑暗中有什麼奇怪物體正盯著他們。耳邊傳來一道暗啞的低吼聲,赤魅歌神經一繃,當下便甩出暗器刺匕打在三五步之遙的地方。
“喵!”仿若鬼魅的綠光在夜裏閃爍,黑色的貓汗毛豎起,朝一眾偷雞摸狗的匪類齜牙咧嘴後,便逃得無影無終。
貓,是隻晦氣的黑貓,這不由讓他想起寨中由古傳至今的秘聞——但凡出師遇黑貓者,必諸事不順,不得所求。
切,他赤魅歌才不信這類迷信之話,難道那箱價值的珠寶還能飛了不成?
“什麼不好,太師得皇帝老賊的重任,受賞連連,一大家子活得有滋有味,個個肚滿腸肥,現在本寨主盜他一箱珠寶也不為過吧。”沒把他家搬空就不錯了。
肚滿腸肥?虧他說得出這話。要知道世人皆知太師府專產俊男美女,就算是太師這樣已經過不惑之年的中年人,也俊得不像話。
而其中最負盛名的當屬華黎國第一美人——白九茉。
她是太師府的二小姐,據聞美貌絕倫,可見過的人沒幾個。太師府的人把她當成是掌上寶,從不肯放她隨意出門,以免被不軌之徒拐騙。
所以白九茉於華黎國的人而言,是個活在想象中的千金小姐,被家裏人寵溺的小姐,想必是個嬌生慣養的嬌蠻女子。
“可是……”信啄語氣遲疑,似乎在斟酌著該不該繼續勸阻他家老大。
“二寨主,少擔心啦,大寨主何曾失算過,我們還是快些劫了珠寶就撤吧,已經很晚了,弟兄們都困得要死。”手下甲興奮道,似乎已經見到一堆珠寶在眼前閃閃發光。
嘿嘿,據說那批珠寶是從秘陵取出來的,不單單是價值這麼簡單,恐怕全是世俗難見的絕世珍寶。
聞言,一眾小弟受其感染,愈發興奮起來,竟不約而同齊呼:“對!奪寶!奪寶!”
當然,這畫麵並沒有維持很久——
“哎喲!”“哎喲喂,痛!”“三寨主你幹嘛!?”
人群稍顯混亂,隻因他們的三寨主賞了其中幾個小弟每人一個爆栗。
“你們這麼吵,是唯恐別人不知道我們要去太師府盜寶嗎?”風雲寨三寨主恭弭意猶未盡,似乎仍想繼續施暴。
唔,有一段時間沒打人了,有些手癢。話說這打人的滋味還真爽,簡直是通體舒暢醒腦提神舒筋活絡……
“可是魅歌,那箱珠寶是藏寶圖上所示秘陵的東西,裏麵的珠寶全刻有皇室標誌,就算盜了也無法用。”
赤魅歌正細細打量著太師府,不時敲敲牆壁,不時左右走動,嘴上不忘應道:“可以用,怎麼無法用了?回頭讓弟兄們把那標誌磨平不就行了。”
“……”
真是奇葩,這方法竟也被他想出來了。
一眾人等拐到太師府後方,赤魅歌眯眼沉思,隻見前方的牆體比其他地方稍高。
赤魅歌眯眼,冷笑道:“就是這兒!”
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飛爪百練索,赤魅歌邊甩動繩索邊道:“信啄,恭弭,你們隨我進去,餘下的弟兄們留守原地,好接應那箱珠寶。”
“是!寨主!”嘿嘿,幹完這一票他們就可以安心睡個好覺了。價值的寶貝……這麼一來,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都不用劫掠搶殺了。
眨眼間那飛爪百練索已經穩穩拋上了牆的另一邊,赤魅歌確定繩索穩妥後,便對餘下兩位寨主道:“我先上,你們隨後。”
待信啄、恭弭點頭後,他便飄了上去,輕盈如一陣風。
喀拉一聲,赤魅歌安全落地,樹枝折斷這般細微的聲音應該不會有人聽見吧?
身處之地是空曠的院落,單這一個院落已經比他們風雲寨要大得多,這奢華無度但師府,真想將其夷為平地。
赤魅歌收了繩索,便躡手躡腳往院落裏的主房而去,那個地方閃爍著微弱的亮光,恐怕是燈油即將燃盡的前兆。
赤魅歌壓根已經忘記了,太師府外還有兩人等著他的飛爪百練索。
“恭弭,現在怎麼辦,我看那廝是把我們忘了。”四周無風,信啄依然一臉的淩亂。
恭弭聳肩,無奈道:“也不是第一次了,反正魅歌一個人也沒問題的,我們大可不必施輕功翻牆而過,就跟眾弟兄們待在原地等他吧。”
再說這堵牆這麼高,他也不確定能不能單靠輕功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