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上前為她裝扮的侍女有些不明所以的麵麵相覷,剛才不還是溫馨的暖煦依偎嗎?為什麼此刻那飄散在空氣中的冷戚卻讓他們覺得是那般的不安?
壓抑暗沉的宮殿之上,如今已經完全被喜氣的紅色代替,漫天的鮮紅將奢華的宮殿裝點的美輪美奐卻也撩人心扉!
此刻,所有身處大殿的人卻已沒有那個閑情逸致卻觀賞著不同於以往的舒適裝飾,一個個都低首貌似認真的研究者大理石地板的紋路,眼觀鼻,鼻觀心,惟恐自己太過紮眼!
他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即使國主大婚,也犯不著兩國的君王親臨赤炎吧,可是眼前的事實卻提醒著他們,那個讓他們不明白的事卻是真真的發生了!
閻炎一身喜服慵懶的倚在那玄黑色的九龍寶座之上,一手支額,一手漫不禁心的敲打著桌麵,生生清脆的響聲卻硬生生的又讓眾大臣冒了一頭的冷汗!
倏地,幽深的綠眸半眯,涼薄的雙唇也邪邪的勾起,妖嬈的笑意瞬間布滿俊顏,“寡人大婚,魅王,殘王親臨,可真是讓寡人受寵若驚啊……”狀似驚喜的聲音無波瀾的吐出,晦暗的視線也不經意的飄向殿中那相對而坐的兩人!
魅瀾旬勾唇淺笑,稚嫩依舊的俊顏上逸散著溫和怡人的笑靨,修長的身子好似疲憊般舒適的靠在軟榻之上,“閻王迎娶國後,朕又豈能錯過這盛大的喜宴?”輕柔的嗓音讓人如沐春風,和臉上的和煦弧度相得益彰!
殘殤放蕩不羈的大笑出聲,陰冷的寒氣在眸底閃耀,卻被臉上那戲謔的光芒斂去,薄唇輕啟,“孤也好奇的很呐,不知能讓閻王傾心的女子到底是何方神聖!”垂眸啜飲手中的清茶,握在杯壁上的手指卻慢慢透著青色!
閻炎不語,隻是敲打著案桌的手指驀然停住,幽深的綠眸不知在想些什麼,彌漫在魔魅容顏上的冰冷笑靨如那綻放的曼陀羅花讓人不自覺的沉溺其中,“如此,那寡人可要好生招待魅王和殘王了……”話音落,沒有動,隻是對著身旁的近身太監幽幽的交代著,“安排好兩位君主,好好服侍著,若出半點差錯,自己提頭來見……”命令的話語毫無瑕疵,可是在場的三人卻聽明白了那其中的深意!
說完,再次勾唇一笑,“如此,寡人就要怠慢了,寡人的國後還在等著寡人,所以魅王和殘王也自便吧……”孤傲的站起身子,不再多言,徑自離去!
好似麵壁思過的眾大臣隻能眼睜睜的望著那抹紅衣瀟灑離去,各個職能抽搐著嘴角,額冒冷汗的強做鎮定的抬步走向那身份尊貴的兩人,嗚嗚,陛下還說什麼好好招待,自己丟下貴客走人,擺明就是把這重擔丟到自己的身上嘛!
殘殤與魅瀾旬卻也是沒有阻止閻炎的離去,意料之中的表情未曾變動分毫,隻是一個在紅木軟榻上捏出了幾抹指印,一個‘不小心’捏碎了手中的茶盞,然後閑適的起身,各自分頭離去!
徒留僵在原地的大臣欲哭無淚,都在心中不停的哀嚎,媽呀,這種兩麵不是人,還吃力不討好的任務,可不可以交給別人去做啊!
而走出了大殿的閻炎斂起了臉上的不羈神色,暗沉的怒火在幽綠的眸底燃起了點點的血紅,握緊的鐵拳和那重重的踏步聲無不顯示他內心的憤怒,該死的,別以為那兩個千裏迢迢的趕來赤炎的目的自己不知道,但是今日是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日子,無論是誰,都不可以破壞,誰都不可以將癡兒從自己的身邊搶走,誰……都不可以!
“吩咐下去,讓所有的禦衛軍在宮中警戒,出動暗衛,寡人不允許今日的婚禮出現半點的意外……”低沉的冰寒聲音輕輕的響起,像是自言,也像是對著誰命令!
誰後躬身跟隨的太監眉峰一簇,卻已經沒有言語的靜靜立在閻炎的身後,而他們身後一抹黑影卻如閃電般掠過,那疾馳的身影也不自覺的讓人以為眼花一般!
仰頭望著那冉冉升起的紅日,為何,天氣已經退去了前幾日的陰暗,可是浮躁的心中卻總有一縷莫名的擔憂不可隱去,難道……今日真的會出什麼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