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失控的呼喊已經微微帶些哽咽,為什麼,所有她要去承擔的一切都要連累這些無辜的人?為什麼,莫須有的罪名終是要落在自己的身上?為什麼,平靜安詳的生活對於自己就會如此的艱難?
殘殤望著那張絕望悲戚的小臉,狠狠的捏緊了拳頭,大手一揮,那邊扇打著香兒小臉的太監驀然停止了動作,兩雙鉗製在香兒身上的手也瞬間放開,那嬌小的似破敗娃娃的身子就軟軟的癱倒在地!
“說,你到底是誰?來到羅裳又有什麼目的?”殘殤肅殺的雙眸是一種令人驚懼的陰寒,抿直的薄唇似那沒有溫度的劍刃,透著駭人的冷光!
聞言,失神般呆滯的小臉終於有了反應,失了血色的小嘴慢慢的上揚,嗚咽般的笑聲淺淺的傳出,漸漸的,笑聲越來越大,卻沒有讓人喜悅的清脆,有的隻是悲戚的嘲諷!
轉身,冰封的水眸射出刺人的冰棱,“我是誰?我的目的?殘王陛下不是英明睿智,早已下了定論嗎?那麼此時又何必問我?”淺淺的呢喃一字一句似那冬日的冰雹狠狠的砸在了殘殤的心上,原來,這些所謂的帝王,所謂的王族,真的喜歡在跟別人定罪之後再來質問,是她傻,傻的以為這位癡情不悔的帝王會有所不同,傻的以為自己小小的計謀可以得逞,傻的將這個吃人的皇宮當成了遊戲之地!
半眯的黑眸聞言突然暴睜,倏地站起的身子玄鐵般的僵硬,“你……依舊如此執迷不悟?”痛楚參雜著失望的情緒讓他變得決然,他以為,她會自己說實話,隻要她說了,那麼自己可以當做一切沒有發生過的留她在身邊,寵她,愛她,可是……
留有一點溫度的心在那嘲諷的目光下徹底冷寒,殘殤抬步靠近那蒼白的小臉,伸手捏住那滑膩的小臉,“既然這樣,那麼朕隻有處罰你的不聽話了,來人……”話音落,就有幾個小太監搬著一天粗長的木凳進入內殿!
“主子冥頑不靈,做婢女的難辭其咎,將四公主婢女拉出去,重責一百,以儆效尤……”輕柔的話語沒有一點溫度的吐出,卻在瞬間決定了一個人的命運!
昏死在地上的香兒沒有絲毫掙紮的就被兩個小太監拖出去重重的丟在長凳上,不知從哪裏拿出的麻繩就將那嬌小的四肢牢牢的綁在了凳子上!
訓練有素的侍衛手執長棍一左一右的站在了香兒的身邊,高高舉起的手似在等待著主人下令的一刻!
“住手……”顫抖的身子再次開始掙紮,重責一百,香兒那般單薄,她怎麼受得了?恨入血液的水眸射向那笑的悠然的帝王,“放開她……”為什麼要遷怒在一個無辜的孩子身上,香兒為自己受的苦已經太多了,為什麼還是不願意放過她!
殘殤黑眸一閃,似乎很樂意見到癡兒那副怨恨的眼神,嘴角勾起的弧度更甚,薄涼的唇瓣輕啟,“打……”話音一落,重重的木棍就打在了那單薄的身子上!
“不要……”淒厲的聲音從癡兒的喉間喊出,淚,控製不住的滑落,死命的掙脫著身上的鉗製,可是那牢牢抓在胳膊上的雙手卻像是一條無法掙脫的鐵鏈,任由她如何用力,都無法移開辦法!
手上的簪子再次舞動,可是還沒有碰到任何人,就被一隻大手狠狠的握住,“四公主,你以為朕還會再給你第二次機會嗎?”大手向後一甩,帶血的簪子就被釘入紅木雕刻的圓柱之中!
“啪啪……”一聲接一聲,似不停重複的錄音,整齊的規律伴隨著落下的木棍帶起了一陣名為絕望的聲響!
“唔……”劇烈的痛楚讓昏死過去的香兒幽幽轉醒,腫脹的小臉痛的眼睛幾乎睜不開,可是,死死的咬出貝齒不讓自己呼喊出聲,漸漸消散的意識卻逼得自己再去看一眼那拚命掙紮的白影,不舍的留戀在眸底隱隱閃耀,香兒知道,這次好像真的要離開小姐了,即使不忍不舍不想,可是依舊抵不過那逐漸變得輕飄的身子,麻木的身子上已經感覺不到痛楚,可是隱隱約約看見的白影卻讓她的心開始揪痛,小姐,沒有了香兒的小姐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再那般的絕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