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南國北疆一處秘密集訓地高空濃霧之中,數架武直盤旋高空,巨大的螺旋槳在高空中劃出了急速的氣浪,疾風呼嘯。
“報告,現在距離地麵高度為五千米,可以空降!”
武直艙務兵彙報。
“才五千米?這高度都不夠勁兒啊!不過……這麼厚密度的迷霧倒是一個不可多得的考驗,夠這幫菜鳥喝一壺的了。”
機艙內一個老鳥邪笑著,玩味的朝著一群新兵蛋子看著。
高空跳傘,新兵營選拔進入特戰大隊必備項目,高空急速空降,算是特種大隊常規項目之一。
邊上,一個少校軍銜的家夥冷笑了一聲道:“這樣的常規科目,他們要是都無法完成,真的隻能滾蛋了。”
“誰先來?!”
機艙內一片肅靜。
眾人麵麵相覷,誰也不敢先上。
除了中隊長死神和老兵油子坦克之外,其他的都是新兵蛋子,沒有經曆三千米高空預跳特訓,直接拉練提升到了五千米突降,這本身就是一種冒險,同時也是對勇氣的一種考驗。
“我來!”
沉寂了數秒之後,人群中走出了一個少年,他的唇角有些發白,瞳孔中充盈著血絲,看上去稍顯疲乏。
死神盯著眼前這個看上去並不起眼,甚至有些身形消瘦的臭子,頓時一愣。
坦克瞥了幾眼,仿佛看出了死神的疑惑:“頭兒,這子好像叫封寒。我聽人,一個月前一號親自派人送來的,在進咱們中隊前,一號還特意囑咐要……”
“關係戶?”死神未等坦克完,蔑視的冷哼了一聲,眼神裏充滿著輕蔑:“哼!在我這兒,沒這規矩。無論是誰送來的,隻要是慫包,我就一定會原封不動的退貨!”
封寒努力的調整著呼吸,心跳騰的厲害,一時間很難找到什麼詞彙去形容此刻的心情。
死神的目光像是掃描儀一樣掃視著封寒,很快,他的額頭上便出現了一道黑線。
“鬼,要不然你還是放棄吧,我看你的狀態不太好。實在的,我帶了這麼多年兵,爭強好勝,年輕氣盛的我見過不少,可我想奉勸你一句,不要過高的高估自己。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即便被踢出了特種大隊的選拔,至少你還有機會去別的地方繼續接受錘煉。”
死神眼簾微微垂下,有些失望。
這一批人從新兵營選送上來的全軍一線作戰部隊精銳一共有兩百多名,而最終經過了層層篩選不到五十人,而現在……隻有十幾人。
跨越常規,直接五千米起跳,這種跨度超常的訓練,原本死神也沒有指望哪個新兵蛋子能夠完成。
他不是在選拔隊員,而是在剔除預備隊員,就好像是在淘金的背包客一樣,也許一框子下去,連一粒金子都沒有,每年他都要經受這樣的重複和煎熬。
七年了,野狼特戰隊沒有再找到任何一個合適的新丁加入,這是一種悲哀,同時也是對野狼無尚榮譽的尊重。
作為野狼特戰隊的隊長,他需要對很多人負責,訓練時的放鬆,就是對生命的不尊重。
如果是渣滓,他寧可不要。
死神永遠無法忘記十幾年前那一場意外,假如不是他一時疏忽,他的老隊長狼神就不會死。
帶著這麼多年的愧疚,死神一直活的很辛苦。
他曾試圖找到狼神留下的妻兒,可是多方尋找無果,之後便不了了之,這是他多年的心病。
那是一場發生在南國邊界外的惡戰,當時野狼特戰隊正在執行境外特別護送任務,任務順利結束,卻意外遭遇一幫不明身份的傭兵伏擊。
野狼特戰隊全員十二人,重傷一人,隊長狼神為掩護隊員撤退,不幸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