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連環 第一節 無一活口(2 / 2)

十月初五,吳雄死後的第三日。

深邃之夜,昏暗的月,徐徐微風,正是月黑風高殺人夜。

一夜之間,驛站內的所有人——三男一女,無一活口,皆是身中一劍。

流雲賦雪來到驛站時,已是一天以後的半晚時分。夜色已深,天空中還是掛著跟那天一樣的蠟黃之月,伴著冷颼颼的陰風,這鬼天氣跟當日命案發生時的一摸一樣——月黑風高殺人夜!

驛站周圍已經可以依稀聞到一股腐敗的腥臭味,像這種案件地方官府是不會管的,原因很明顯,受害人既沒有財務損失,也沒有被情殺的可能,而且死的四人之間並沒什麼特殊關係,所以這案子若非為錢也非為色,那十有八九是江湖之人所為,一般遇到這樣的案子官府一定會找六扇門的人,尤其是如此凶殘而沒有任何線索的,他們隻有請來了六扇門五大神捕中的兩個——流雲賦雪!

流雲率先推開驛站院內虛掩著的木門,院中被馬匹掙開的韁繩被風吹得搖搖晃晃。

情景回到當日驛站之時,一個人同賦雪用一樣的姿勢推開了幾乎就要破碎的院門,驛站院中的幾匹馬似乎感應到什麼,顯得有些躁動不安,直到韁繩被掙斷。動物在某些方麵的感覺往往比人要敏感的多。

賦雪看著木屋房門前躺著的腐爛屍體,喉嚨上的劍痕不太明顯,傷口很薄很淺,是一劍封喉,沒有生還的任何希望,屍體張著大嘴,瞪著雙眼,似乎連他自己也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就這樣突然地死去。

情景再次恍惚著回到當日,馬的嘶喊和躁動顯然引起了驛站中一個人的注意,於是他推門出來看看發生了什麼事,誰知卻被突如其來的一劍奪去了生命。這一切來得太快,他甚至連喊一聲的機會都沒有,隻是張著大嘴,卻一個字都沒有喊出來。

流雲探身走進了木屋內,這驛站很簡陋,共兩層,第一層是大廳,隻有幾張陳舊的木質桌椅,沒什麼過多裝飾,中間的一個巨大的樹樁就算是整間屋子的脊梁。第二層有幾間客房,供途徑此處的旅者住宿之用。

大廳中央躺著第二個死者,側身倒在一個桌子旁邊,桌上還放著一個倒了的酒壺和一把闊刀,可惜他再也沒有拿刀的機會了。

流雲仿佛看到當日場景。木屋大廳內一個飲酒的大漢剛剛喝下了一大口,這酒杯還在手中,大漢想了想似乎驛官去了好久也沒有回來,心生疑慮,便回身轉向門外吼了一嗓子:“喂,那個誰,外麵怎麼了?”

木屋外依舊是一片死寂,根本沒有活人的動靜!大漢隱約間感到什麼危險,他敏銳地回頭看向門口,迎麵而來的卻是一把利劍,那一劍太突然,也太快了,大漢的闊刀還端端正正地放在桌子上,一動都沒有動過,隻是手中的酒瓶倒在桌上,幹澀的酒水順著瓶嘴緩緩流出,而大漢連身子都沒有正過來,就倒了下去,隻見無濟於事地捂著自己正在嗤血的脖子,身體抽搐著漸漸死去。

這時,流雲瞄上二樓樓梯上的一對屍體,他們的屍體疊在一起,男死者倒在女死者身上,都是身中一劍。女死者瞳孔睜得很大,顯出一份驚恐的表情,同樣是一劍刺破喉嚨。男死者閉目後仰倒在女死者身上,也是一劍斃命,但是這一劍是由他的肩頭一直砍到胸口,而不是一劍封喉,而且傷口很深,慘白的肉向外翻著,現在上麵布滿了盈盈作響的蒼蠅。

流雲慢慢向樓梯走去,仿佛進入當日凶手的角色,壯漢的吼聲引來了樓上的女子,凶手剛剛殺了桌前飲酒的壯漢,那名女子正好看到於是傳出了一聲驚呼,凶手迅速衝上二樓,那名女子嚇壞了,不停地喊著“饒命!”凶手一步步走向她,手中利劍一閃,女子應聲而倒。

這時屋內那名女子的丈夫衝了出來,他看到倒在地上的妻子,便跪倒在她身邊哭喊,此時憤怒已經吞噬了他的恐懼,他瘋一樣地向凶手衝去!凶手隻能再次出手。

突然,流雲感覺有些什麼地方不對勁,可又說出到底是什麼地方,他緩緩地回身去找賦雪, 究竟是什麼不對勁呢?賦雪又有何發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