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誌鵬夾在扁平怪與兩人之間,進退兩難,如果進,就會變成扁平怪口中的食物,如果退,就會幹擾何無為與蔣玲,他們倆力道稍微一鬆,那張嘴巴就會立刻合上,而自己還是會變成食物!
他現在甚至可以看見扁平怪嘴裏的碎骨和衣物碎片,一片血腥,慘不忍睹!他感到陣陣發毛,急得滿頭大汗,把心一橫,掏出匕首衝著扁平怪的下顎一通猛搗。扁平怪的皮囊似牛革一般堅韌,但陶誌鵬力氣不小,而且每一刀都戳到同一處,因此那皮囊竟有了些許傷痕!
何無為和蔣玲被越壓越低,臉頰通紅,額頭青筋暴起,眼看就要支持不住了。這時,陶誌鵬大吼一聲,借著體重狠狠地向下一搗,扁平怪的下顎登時被劃出個口子!
接著,大量的濃酸液體湧出,整個扁平怪迅速萎縮,酸液咕嘟咕嘟地往外冒,整個地麵霎時被腐蝕掉,三個人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覺得腳下一空,身體疾速下墜,四周頓時變得漆黑昏暗!
很快,三人感覺重重地砸到一塊金屬板上,周圍黑暗無比,伸手不見五指。何無為喊道:“這什麼鬼地方?手電筒呢?蔣玲你還好吧!”
蔣玲一臉黑線地說:“所以我是第三位?”
陶誌鵬說:“剛才我用匕首戳那個畜生,手電筒放在一邊,現在不知道在哪兒了。不過我還有打火機,可以暫時照明。”
說著,他點燃了打火機,借著微弱的火光,三人看清了自己身處的地方。這是一個金屬平台,上方是一條垂直的金屬通道,頂端是被酸液腐蝕開的大洞。
在金屬平台一旁,還有一個井口,是斜向下的,坡度接近九十度,相對靠下的一側有極其細小的台階,不知通往何處。為了不浪費,陶誌鵬很快就熄滅了打火機,四周再次陷入令人發毛的漆黑。
他皺眉道:“這是什麼地方?”
何無為沉吟道:“我想,這該是一條密道,而我們不經意間掉了進來。”
陶誌鵬愣了愣,說:“密道?”
蔣玲點頭道:“沒錯,這就是一條密道,否則無法解釋為什麼地麵下是空的,而且這個平台旁邊的通道分明是給人用的,看來這地方很有貓膩啊。”
陶誌鵬思忖片刻,說:“不管了,咱們先上去再說吧,我覺得這地方太瘮人了!”
何無為輕歎一聲,說:“隻可惜上不去了,現在洞口都是濃酸液,我們的皮膚碰到就會潰爛。”
陶誌鵬急道:“這……這該怎麼辦!”
這時,蔣玲忽然說:“你們聽到什麼動靜沒有?”
陶誌鵬吃了一驚,搖了搖頭,顫聲說:“沒有啊,你別嚇我!”
何無為皺眉道:“好像是有些聲音,是從咱們旁邊的井口發出來的。”
陶誌鵬緊張地說:“什麼聲音,什麼聲音!你們別嚇我!”
蔣玲說:“好像……好像是水聲,是流水聲!”
何無為仔細聽了一會兒,道:“對,是流水聲,這下麵到底是什麼地方?”
陶誌鵬長舒了一口氣,說:“我還以為是什麼呢,不就是水嗎,我們下去看看就知道了!”
何無為和蔣玲想了想,也沒什麼別的好辦法,便同意了。考慮到陶誌鵬斷了一隻胳膊,這次便由何無為打頭,蔣玲在中間,陶誌鵬在最上頭。
何無為深吸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沿著幾乎筆直的台階向下攀爬,這裏的金屬生鏽不是很厲害,因此格外光滑,何無為必須得用力摳住,才能保持自己不掉下去。再加上眼前漆黑一片,攀爬變得格外艱難,何無為覺得,他們掉下去恐怕隻是時間問題。
爬了五六分鍾,何無為便覺得腰酸背痛,口幹舌燥,上麵是一片漆黑,下麵是幽深無底,他甚至感覺自己已經與世界隔離了。還好有蔣玲和陶誌鵬相伴,他們三人不斷地互相鼓勁,這才勉強堅持下來。
他們的腳小心翼翼地一步步向下挪,手用力地扒著窄小光滑的金屬台階,身體一點點向下移,就這樣又過了大約兩三分鍾,三人都有些虛脫,幾乎就要撐不下去了。
這時,何無為隱隱發現,通道深處似乎有隱約的淡綠光。很快,蔣玲與陶誌鵬也發現了,他們精神為之一振,不管這光是福是禍,好歹說明他們距離盡頭不遠了。
又向下爬了一陣,淡綠光漸漸變強,三人已經可以基本看清自己周圍的情形了,這時,何無為忽然注意到,身下的通道裏,似乎有個人影!
他打了個激靈,心中寒意陡生,這種地方出現人,絕對是比怪物更詭異的事!蔣玲和陶誌鵬很快也發現了這一點,他們麵色大變,感到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