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出去…。”鐵嶽猶豫了好一會,這才答應。
秦平見鐵嶽答應,內心安穩了些許,畢竟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
“天色不早了,睡一覺後明天早起。”其時日頭剛落沒多久,但秦平心驚膽顫了一天,著實有點累了。
房間裏的那張木床很大,容得下兩個人躺下,他們便一人一邊睡了下來。秦平單人睡慣了,他本來想在地上鋪些枯草,馬馬虎虎應付一晚的。可是鐵嶽非常不理解,極力讓秦平也睡在床上,秦平拗不過,這才答應。
睡到半夜,秦平被尿意憋醒,起床小解,迷迷糊糊走到門外,竟找不到廁所。
“這又不是在自己家裏,一個孤島上還找什麼廁所,真是有毛病。”秦平小聲嘀咕著,然後便隨意找個地方解決了。
回到屋內,秦平見床上空無一人,鐵嶽不見了,他仔細回想,應該是小解起床時就已經不在,隻怪那時睡眼惺忪,一心隻想著小解,就沒在意。
“鐵大哥去哪了?打獵也不用這麼早吧。”秦平心裏不由琢磨。
“咚!咚!”忽然一陣巨大而又沉悶的敲擊聲傳來,打亂了秦平的思索。
聲音聽著好像是從石洞裏傳來的,透著月色,秦平慢慢走了過去。石洞的石門已被搬開,裏麵竟然有散著微光。秦平忍不住好奇,向洞內探了一下腦袋,那鐵嶽果然在裏麵,背著身不知道在敲打什麼。秦平沒有開口詢問,反而細細打量山洞裏邊。他發現山洞不小,聞著也隻有淺淡的異味——那種常久放置肉類的臭味。走進去後,居然有一股涼爽氣流撲來,沒有想到洞裏是通風的。洞壁一邊的不高處架著幾根木棍,木棍上掛著許多繩子,繩子端雖說沒有吊著任何東西,但猜想應該就是放置肉類的地方。離木棍幾步遠的角落裏,竟也有著一張木床。而在洞內另一邊處,有一塊中間凹陷的石頭,石頭裏盛裝著類似油的液體,液體內浸泡著一根細繩,細繩末端處正燃著發出微弱的光,這分明是一盞自製的油燈。
走到油燈旁,秦平看到地上有很多工具,什麼石錘石斧石鑿,什麼骨刀骨刺,真是五花八門,應有盡有。而鐵嶽似乎並沒有注意到秦平的到來,依舊埋頭於手裏的“工作”。隻見他不停舉起手中石錘,用力敲打著幾塊木頭。秦平湊近一看,幾塊木頭被石器鑿弄得有些模樣。秦平心領神會,原來鐵嶽正在建造木筏。
“鐵大哥,原來你會建造木筏,怎麼不早說啊?”秦平非常高興地說到。
不知為何,鐵嶽並沒有理會秦平,還是繼續著他的“工作”。秦平覺得奇怪,忍不住輕輕用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喂,你怎麼不說話?”
鐵嶽像是感覺到了秦平的存在,他放下揮舉的雙手,然後身體僵在那裏,筆直著一動也不動。秦平看著好笑,心想:這什麼毛病,怎麼還不理人了?
“你到底怎麼了,鐵大哥?”秦平不依不撓。
鐵嶽還是沒有理會,愣了半晌後,僵住的身體又開始動了,並且重複著先前的工作。看到這裏,秦平有些心慌了。他心底湧出一個念頭:鐵大哥莫不是在夢遊吧?他覺得此情此景,正符合夢遊的症狀。隻是沒料到的是,白天才決定要離開,晚上就開始夢遊造船。知道鐵嶽是在夢遊後,他趕緊退到一旁,並收起了剛才的魯莽,生怕將眼前的人弄醒。夢遊的人受不得驚嚇,這是常識。
“工作”了一段時間後,鐵嶽終於停止了。此時秦平坐在洞裏的木床上,神態疲憊地閉著雙眼,身體靠在石壁上假寐。隻見鐵嶽慢慢放下工具,轉身朝洞外走去。走到洞外後,鐵嶽竟順勢推動外麵的石頭,準備將洞口堵住。秦平聞得聲響,趕緊起身,可終究晚了一步,洞口還是被堵住了。秦平用力去推石頭,可石頭太重,他也沒有鐵嶽那種恐怖的力氣,所以無論如何使力,石頭是紋絲未動。秦平站在洞內,又不敢高聲呼喊,誰叫鐵嶽正夢遊呢!不過秦平也沒擔心什麼,反正洞內也有張床,能夠湊合一夜,待明天早上醒來,鐵嶽肯定會找到自己的。
第二天早晨,鐵嶽醒來發現秦平不見,心中大急,果然是四處呼尋。其時秦平已經醒來,聽到聲音後,扯起嗓門就開始回應。不一會,洞口的石頭便被推開了。
“你怎麼…在這裏?”鐵嶽見到秦平,一幅十分驚訝的樣子。
秦平內心有十萬個草泥馬奔騰而過,可他又不能明說,生怕說出來會讓鐵嶽自責。
“昨晚有點冷,就跑進來睡了。”秦平撒了個小謊。
鐵嶽聽了,趕緊脫下身上的獸皮,準備讓秦平穿上。
秦平一看,連忙拒絕,並且說到:“現在好了,你自己穿吧。”
鐵嶽把獸皮重新披上後,從獸皮袋裏拿出一條絲布和一個陳舊的羅盤。
“這是…我爹娘…的東西,他們告訴…我離開…的時候…有用。”
秦平看到羅盤指針並無失磁,簡直樂壞了,當他接過絲布的時候,更是高興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