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那藤蔓是什麼品種,實在是太有韌性,小鬆鼠硬是啃咬不斷。可灌木叢中的動靜是越來越大,秦平看得分明,真有一個黑影躲在灌木叢中。那黑影依稀長著灰毛,像極了橫行森林的棕熊。小鬆鼠繼續咬著藤蔓,秦平心想隻要雙手解放出來,拿出了光子屏障機,任何野獸也不足為懼。如今擔心的是,藤蔓在沒斷之前,那野獸就發現了自己,然後爬上樹來將自己了結。
“那東西看上去怕是頭熊,不知道熊會不會爬樹,嗯,熊有爪子,應該是會的。”內心的盤算得出了這麼個結論,秦平心裏不斷呐喊:鬆鼠大爺,您快點咬,等著救命的,隻要小命得保,我發誓養你一輩子。
正當秦平胡思亂想時,那黑影突然跳了出來。跳出時還弄出了巨大的聲響,不止嚇了秦平一跳,還把藤上的小鬆鼠給嚇跑了。
秦平眼見唯一的希望溜走了,心中的害怕全轉化成憤怒,忍不住罵了句:“去你大爺!”
叫罵聲十分洪亮,倒把跳出來的黑影嚇得倒退了幾步。這下沒了灌木叢的遮掩,秦平看得十分仔細,一經打量,不覺笑出聲來。原來黑影不是頭熊,更不是任何野獸,隻是一個蓬亂長發、滿臉胡須、還披著一張灰毛獸皮的邋遢漢子。
“這就是鏡世中的人類?可裝扮也太野人了吧,不知道能不能說話交流?不過,明眼一看也知道我發生什麼事了,他應該會出手幫忙吧。”一經考慮,秦平清了清嗓子,準備出聲尋求幫忙,可是他還沒開口,野人倒先說話了。
“鵝…補…你…會…熟嗎?”
野人好像很久沒有和人說過話一樣,齒音不正也就算了,連語句都不通順,反正秦平是不知道他說了什麼,更不知道他想表達什麼意思。可是有交流的希望,怎麼都要試一試。
“你說的什麼,能再說一遍嗎?”
“會…熟,等…你。”
野人說完幹脆坐在地上,靜靜地望著秦平。秦平雖然還是沒弄明白這野人說的什麼,可是那個“熟”字倒是聽得仔細。他又開始亂想:“這個‘熟’字是什麼意思,等等,這野人不會是食人族的吧,看那些冒險故事書籍裏經常出現這樣的事。難道他在想怎樣弄熟自己,然後順勢吃掉。他越想越怕,可能是這幾日受到的驚嚇太多,讓他有些神經質,越是怕就越是罵。
“去你大爺的,想吃老子,看到老子的牙齒沒。你要是敢過來,老子咬死你,到時候看誰吃誰!”說著秦平故意張開了自己的嘴,作出齜牙的樣子。
這誰看來都知道是虛張聲勢,可這野人卻不知怎麼搞的,站起身來就跑。秦平見了本來很高興的,可突然想到一事,臉色大變,連忙喊到:“大哥,別跑,我錯了,你回來!”
野人聽了這話,腳步倒真的停住了。秦平一見,心裏一緩:“好險!還好我腦子轉得快。小鬆鼠被嚇跑了,現在隻有這野人能放我下去,不然吊在這裏,豈不是等死?隻要有一隻手騰出來,拿出光子屏障機,他能奈我何!”
“你就算要吃我,也要先放我下來不是。”秦平試圖引導野人放了自己。
野人聽完從兜裏掏出一個不知名的水果,咬了一口,瞬時汁液四濺。吃完一口後,他手指著秦平,說:“不…吃。”
這句話秦平倒是聽懂了,雖不知道這個野人搗的什麼鬼,但是既然不吃自己,那怎麼都好辦。
“那你能放我下來嗎?我被藤蔓纏住了。”
“你…熟…嗎?”
野人繼續說著這種不著邊際的話,秦平還是聽得雲裏霧裏,但他不是笨蛋,附和還是會的。
“熟,熟!”
野人聽到秦平說了熟字,變得非常高興,幾口吃完手中的水果,就往樹上爬,那身手,可謂是極其敏捷,若與那猿猴相比,真是有過之而不及。不過眨眼的時間,野人便已爬到秦平被卡的樹叉上。
二話不說,野人抱著秦平的身體就往上提。這樹叉卡在腰中,往上提的話,勢必會經過髂骨,髂骨又突向外側。這不,樹技與身體皮膚的摩擦讓他痛得直哆嗦。身體出來後,秦平馬上站在樹枝上,靠著樹幹休息。那野人見秦平站了起來,立刻從背上的獸皮袋子裏拿出一把骨刃。不用擔心,他是準備割藤蔓去的。那小刀也還算鋒利,好幾個來回後,藤蔓就被割斷了。秦平雙手解脫後,慢慢伸進挎在肩上的袋子裏,這裏麵有救命的工具。
野人見秦平脫了身,也沒有任何攻擊的動作,隻是彎腰躬身,從樹枝上跳了下去,然後穩穩地落到地上。這樹叉離地麵起碼也有三層樓高,可那野人跳下去後,跟沒事人一樣,還抬臂招手,不停示意秦平往下跳。
秦平吃驚的同時,心裏麵想著:“蛇精病,我又不是你,這麼個下樹法,我的腿肯定要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