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來,我喂你。”一大早冰絕殤就出現在血靈房裏。手裏還像模像樣地端著白瓷碗,拉著血靈做到桌前,臉上出奇地亮著溫柔地神色,像是冬日裏溫暖地一縷絢陽,在你毫無預警的時候,攝入你的心脾,讓你沒由來的一暖。可血靈卻很不給麵子的寒了!因為她知道,那個永遠不會在冰絕殤臉上出現的神色,很顯然,必是虛情假意。
血靈冷睨著隨著冰絕殤的出現,灌入屋子裏張燈結彩的丫鬟仆人們,再看看冰絕殤此時的模樣,就覺得心裏特別堵,囚著她?喂飯?關心?她看到更多的可就是怕她跑了!心裏的怒氣也隨即傳到手上,毫不猶豫地掀翻了麵前的碗,裏麵乘著的,正是香甜的血液,映的潔白的碗鮮紅的血液,此時,正沿著冰絕殤的手臂,一滴一滴的滴下,染紅了那銀灰色的衣衫。不!是染的深沉。那是一種撩人的深潭,來這簡單的服飾,都有著那麼深沉的暗,讓你似乎看不透一般,它會隨著血液地下沉,而開出不同的紋理,就像你覺得本事一眼就可以看的透徹的東西,結果卻偏偏不按著你的想法進行,它就那麼隨著自己的性子,淩亂開來!這!是不是與它的主人如初一澈?
“冰絕殤,別這樣看著我笑,讓我覺得惡心。”血靈厭惡地皺眉,話語裏也絲毫不留情意。
“靈兒不喜歡?記得靈兒都會叫我絕殤哥哥的。”冰絕殤臉上沒有一絲生氣的樣子,而是看著血靈氣的咕咕地,嘟著小嘴的模樣,心裏竟然覺得一暖。然後是一愣。然後是繼續看著血靈笑。
“那是曾經。”血靈聽著那句絕殤哥哥,想著自己曾經的期待,隻是笑笑,過去的,就過去不是嗎?她現在有雪劍了,有了那個愛她到骨子裏得男人,何須自討苦吃?
“把人帶到這來。”冰絕殤並不理會血靈的話,也不接著自己的話說,而是岔開了話題。這讓血靈更是難受。沒想到會和冰絕殤在相見,也沒有想到,在和冰絕殤見麵的時候,兩個人說話竟然都是這麼詞不達意。本就是兩個執拗的人,命運又為什麼要讓兩個人相遇呢?相遇的原因是為了什麼?難道就是互相的折磨嗎?
血靈看著一個蓬頭垢麵得人此時正掙紮著、大叫著被拖進來,腳裸似乎已經被別人打斷,伴著陰陰地血色,展出衣服來,渾身無力地任人擺布,那種渴望死去,卻還沒有死去地眼神,讓人看了都為之一振。毫無預警地被人抓著胳膊,另一隻也是無力地當啷著,劃過地麵,撩起塵埃,那裏還在不時地流淌著暗紅的血液,所過之處還帶著明張張地血路,滴滴灑灑,斷斷續續。仿佛在叫喧著,宣示著人性的無情與囂張,強者生存!而麵前頹然躺在地上的,就是那弱者吧,可以任人屠殺,可以讓別人隨意地再他的手臂上劃著傷口,然後自己,一點點地瞧著,瞧著自己是如何油盡燈枯。
血靈本還詫異,冰絕殤為什麼會拉著這樣一個人出現自己的房間,目的是為了什麼,可當她看到那名下屬無情地拿著兵刃在那本就掙紮的手臂上無情地劃上一道的時候,血靈覺得自己聽到了,肉與肉分離的聲音,雖然很輕,但還是聽到了。。。
血靈明白了,看著那向外翻湧地薄肉,像是八角章魚一樣地蠕動著肢體,好似深愛那兵刃一般,緊緊地吸附著它,裹著它,讓自己的血液在那裏奔騰,然後是外翻,然後是看到陰陰地白,如果說是白骨,卻又顯得慎人,可要說不是,它還真就是那麼殘忍。
聽著那一聲聲地嚎叫,看著那生生剜下來肉,在那個人地手裏無情地攥著,修長地手指整整地包裹著,然後碎掉,然後變得粘稠,然後滴出血來。
甚至,血靈都感覺的到,那血滴,那薄薄地肉末已經蹦到自己的臉上,順著眉眼留下。心裏的那種感覺就像是鑽進了蟲子,然後再自己地五髒六腑裏不停滴翻過,攪拌,竄透這裏又來那裏,不停地搔著癢,不停地拱動。如果不是努力地壓製,血靈敢確定,定是能生生吐出來一口血水。
而冰絕殤一直都是麵無表情地瞧著那一幕,沒有任何的波動,好似看著一副不能讓人連起一點情趣地畫卷。隻是木地接過那隻碗,又送到血靈的身前,然後就是換上了一臉笑意,柔柔地,完全不似他的剛毅。
“靈兒,來,喝了。”
血靈木訥地看著那在碗邊緣晃動的液體,第一次覺得它不是香甜的,第一次覺得它是惡心的。就像是冰絕殤一樣!
“我不要!”也許是出於害怕,也許是出於心痛,血靈又是一揮手,將碗打翻。
“繼續。”淡淡地兩個字,道出了冰絕殤此時的情緒,他不怒,隻是執著。
然後血靈就眼睜睜地看著冰絕殤在他麵前一遍一遍地上演著酷刑,然後將那新鮮地血液端至自己的身前。像是機器一般,無論如何打翻,如何說不要,他仿佛就是聽不懂,隻要你喝了,才是最終的目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