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洛克不是有求必應的萬能惡魔騎士,事情的真相往往是殘酷的:“少自作動情的胡猜了,誰會喜歡吃那種東西。我們隻是高興看到強大的純血物種被傷害被虐殺而已,尤其是那些上古時代存留下來的老不死們。除非他們召喚我的名字,不然我才不知道他們在哪個角落呢!”
娜塔莉亞不刻意隱藏她的情緒的時候,實在是很好懂的人。原先因為能預見的美好期盼而揚起的明亮臉龐,被這血淋淋的殘酷事實打擊得耷拉下腦袋,眼裏寫滿了不可思議、詫異與分明的失落。
這樣的表情其實是很少出現在高傲的娜塔莉亞身上的,而她難得展露這樣表情的時候,通常都很有殺傷力,不管是肖還是馬克西米安都無一例外可以。這她也是知道的,現在她擺出一副求安慰的表情,不過是想逗下洛克高興,她家壞脾氣的騎士又不曉得因為什麼原因煞氣外露中。
少女美麗的臉龐下有著狡黠的笑意,洛克幾乎就要伸手去把她的一頭烏發連同這佯裝的難過表情揉亂。可惜他可沒法忘記,她應對其它貴族時的八麵玲瓏,她在危難與落後之時揚起的燦爛笑容,她在每一個困境麵前冷靜獨斷的決定,每一麵都恰都好處、每一處都遊刃有餘。
這樣一個連變得強大都不屑於假借他人之手的人,從地獄之中將號稱“暗夜之王”的自己召喚來,然後擺在身邊,卻僅僅也隻是擺著而已。他被召喚來的這兩個多月,也就從岩漿中將她救出過一次而已,而如果不是因為召喚自己導致的能量嚴重缺失,她壓根就不會落難。
自己這般強大到逆天的存在倒顯得多餘似的,還要仔細隱藏起來,生怕給別人知道了去。我們偉大的暗夜之王在兩個多月的被召喚生涯中有了自己多餘、無用、累贅的體認,並且對此十分的不滿,而今天,這不滿因了某些導火索,爆發了出來。
“娜塔莉亞,我再問你一次,你有什麼願望?”洛克難得的肅穆認真,看著娜塔莉亞的視線帶著強大的威壓,容不得一絲逃避與謊言,“雖然我不介意白占你這個便宜,但我更不想回了地獄被人嘲笑無能。請明確的告訴我,你的願望。”
洛克問得如此直白,倒叫娜塔莉亞一時不知從何說起。自己的願望?成為帝國首席的魔法師?給她足夠的時間,不用任何人的幫忙,她也有那個自信成為帝國最強。權勢?她遲早會繼承艾斯特蘭家族,成為帝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那個人。愛情?這大概是最不能問別人討的了,如果她的愛情是馬克西米安,她討不回也不能討回了,如果不是,全帝國最正直的騎士都背棄了她,還有什麼人是可以愛的。
“你得學會信賴我、依靠我,娜塔莉亞。否則你付出了靈魂與半生的性命,冒著被聯合通緝的風險,結果可不一定如你所願。”見娜塔莉亞一直沉默,麵上表情變幻,洛克卻是不信她的動搖與不確定,沒有堅定的心與執著的目的,她的召喚是傳不到自己的耳中的。無論如何都想知道答案的洛克繼而循循善誘道:“想想默契度考試的時候,告訴我你的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