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這個意思。”敖義辯解。
“你以為定製一個一模一樣的就可以了嗎,有些東西的重量是不可能替代的,耳釘上有他微弱的牙印,你就算定做了一個一模一樣的,他的感覺也不會存在了。”郭靖妍話說到一半,神色的傷感逐漸加深。
“你走吧,讓我靜靜。”郭靖妍向身旁的敖義拋下話,然後雙手抱膝,低著頭。
敖義能體會郭靖妍的心情,畢竟心愛的東西被人弄丟了,論誰都會難過,尤其是出現在自己生命裏有意義的物件。
敖義也知道郭靖妍並不是真的想靜靜,更不是真心想讓敖義離開,令自己孤零零的一個人坐在那發會呆。
“你為什麼還不走。”郭靖妍突然抬起頭,看見敖義還在身邊,心裏充滿一絲欣慰,但嘴上依舊逞強道。
“能聊聊嗎?”敖義眼神中透著溫和,他清楚郭靖妍缺乏交流,但並不是因為她不愛說話,而是家庭的緣故,讓她沒有人傾述,而在此刻,敖義想當那個聆聽者,這並不是為了走進誰的心生,或為誰打開心扉,而是理虧,敖義想補償,他不是一個欠債的人。
郭靖妍呼吸變得很勻稱,點頭。
“那個耳釘是他送給我的。”郭靖妍恰似在回憶,臉上洋溢著滿滿的幸福感。
“他?”敖義問。
“嗯。”郭靖妍答:“是一個我心愛的人。”
心愛的人?令敖義第一想到的是父母,可似乎這並不是正確答案,郭靖妍說的更多的好似愛情。
可她才十六歲,愛情?
郭靖妍昂起頭:“那一年,我就是在武定苑遇見他的,到現在快半年了,那枚耳釘就是他在這棵大樹下送給我的。”
敖義沒有說話,沉思了一會,十六歲的花季,十六歲的愛情,十六歲的耳釘。
“在你們大人眼裏是不是覺得這都很荒唐,然後就會以各種理由斬斷我們早戀的念頭?”郭靖妍望著敖義,更像是在質問敖義。
敖義卻很難回答這個問題。
“不說話,表示默認了,是啊,畢竟在你們大人眼裏,我們做什麼都是荒唐的,可你們有沒有想過,我們並沒有錯。”郭靖妍的手拽的更緊了,聲音有些偏激。
“所以後麵你父親把你們拆散了,對吧?”敖義從郭靖妍的話裏,大致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郭靖妍點頭,她哽咽著喉嚨說:“他死了,死於車禍,那枚耳釘就是他最後送我的東西。”
死了?敖義眼眸一震,這有點出乎意料之外,但是如果細細想來,這似乎也合乎情理,黑社會大佬的女兒早戀,對於早戀的另一方很難逃脫她父親對他的憎恨,黑幫勢力想弄掉一個人,那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想必車禍定是人為。
“想必那場車禍是你父親安排的?”敖義毫不避諱的說,因為他知道從郭靖妍的神色來看,想必她也想得到裏麵的蹊蹺,更有可能早已清楚。
郭靖妍突然不說話,她沉默了許久,突然站了起來,一股腦的向武定苑外跑去,眨眼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敖義並沒有追,恰似自己的話說到她的傷心處,她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