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中的約翰,體內無數毒素肆虐,但卻遭受到了火元素不斷的抵抗,毒也不過是元素的一種分支,但奈何就算是藍焰,也隻有區區三星的水準,在約翰身上的兩種毒素,可都是實實在在的超越了練氣,達到了築基。
最終,連帶約翰身體裏自然元素也被強行喚醒,與之對抗,雖然兩股品質極高的元素不斷的抵抗,但奈何也僅僅隻有練氣修士的水準,隻護住了丹田,但身上的心脈卻被蠱毒侵蝕,最後那火元素和自然元素在近乎崩潰的邊緣融入血液中,為求自保。當然,這一切,昏迷中的約翰無法知曉,隻覺得自己的心髒一陣陣的劇痛傳來。
位於苗嶺山脈中三大部族之一的九黎,坐落在靠近光明帝國的一方,這裏的雨景大大勝過任何地方的景色,無論是大夏還是光明,都無比與其比擬。粉萱從木閣樓上遙望遠方,她已來這裏數天,但沒有找到約翰,反而深陷泥潭。
此時的粉萱,穿著苗族特有的服飾,隻是手腳上個一個怪異的銅圈,似乎是某種禁止似的,但略略看去,又好像是裝飾,讓人分不清楚。
“你考慮的怎麼樣了?”隻是在思索間,身後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卻是一個穿著顯貴服飾的高挑青年,這青年如同大多數苗家男修一般,隻是除了那烏黑的指甲,其他地方都是略顯的陽光,隻是談吐間的語氣顯露出了他的不耐煩。
“我說過,你無法逼我,何況,我做你奶奶輩分都夠了,你們不是最注重這個的麼?”粉萱沒有回頭,隻是望著遠處的田壩,淡淡的說道。
“我不管你到底是什麼外邦人還是苗人,不管你到底幾歲,你身上的桃花瘴可騙不了人,族中規矩,桃花瘴乃是神賜的異能,隻能於強者結合,我身為九黎築基第一強者,也是未來九黎的大公,有何配不上你?”
那青年此時坐在一把藤椅上,不斷的撥弄左手拇指上的水蒼玉扳指,強忍住了想要發泄的怒氣,但臉色卻不是那麼好。
粉萱沒有開口,隻是不住的搖頭。“無論你什麼想法,一個月後,你都無法阻止我,我來找你談,隻是給你一點尊嚴,不要挑戰我的耐心。”說完,那男修一甩袖子,奪門而出。
粉萱望著窗外的細雨,卻是下意識的想伸出手去,卻被一道無形的屏障擋住,粉萱望著自己的手,又是不住的搖了搖頭,“後悔麼?”粉萱對著自己喃喃自語道,但許久,都沒有答案,或許是沒有答案,又或許,不願承認罷了。
“欲望,是一個巧妙的詞語,如果單單用負麵的情緒來理解他,則是不正確的,人生來就有欲望,如果你摧毀了你的欲望,你就摧毀了你的生命,欲望,讓你有不斷變強的動力,但你必須控製它,讓它維持在一個範圍,不然你會在你沒有成長完全之前,就被其他人摧毀!”在距離粉萱不遠處,有一片竹林,而林子裏隻有一間屋子,那屋子裏一個中年男子,麵色凝重的對著三個隻有十幾歲左右的孩子說教。
“阿爸,那你的欲望是什麼?”一個小女孩抬著頭,用天真的眼神望著那中年男子,出聲問道。
“這還用說,阿爸肯定想坐上阿公的位置!”身邊的一個男孩打斷了小女孩的聲音,出聲道。
還有一個小男孩,略顯的發胖,卻是那種壯實的胖,此時卻是一言不發,細細的聽著。從八歲開始,除了每日必修的蠱術,毒術修煉,時不時都會被阿爸叫到此地,說一些人性的最根本,但阿爸從來沒有說過,讓他們如何去做,隻是喋喋不休的說著這個世界上有多麼險惡,人性的本質是多麼的純粹。
小屋裏,空蕩蕩的,隻有幾張椅和一張桌子,這讓唯一放在高處的一隻骨灰盒特別醒目,這是他的阿媽,那一年,他五歲,他隻依稀記得在生下小妹之後的一個雨夜,阿媽再也沒有醒來,他也記得,阿爸在那一夜之後整個人老了許多許多,他不喜歡這個地方,年幼的他隻有兩個願望,第一是尋找阿媽死亡的真相,自己在成長的路上不斷的詢問阿爸,但得到的答案卻無法與自己心裏那依稀模糊記憶重疊起來,漸漸的他也不在問了。
第二個則是想出去,走出這十萬大山,雖然在大陸的地圖上,苗族隻有小小的一個指甲大小,但他發瘋的想要出去,為此非常不願修道的他修起了蠱術,毒術。
隻是如今,他每次來這裏,都可以看到阿爸望著木牆上的骨灰盒,有時甚至自己第一個先到都沒有察覺,那一頭烏黑的頭發上,也多起了點點銀絲。
他,十五歲,卻遠比同齡的人想的多的多,修煉起來也認真許多,近年來越發拚命,但先天的資質不足,使得他依然沒有那麼出眾,隻是普通的佼佼者罷了,他叫王彥,家父是王青,九黎上任大公的子嗣之一,他十五歲,談吐間卻和二十多的沒有區別,玩笑間,同齡的人都喜歡叫他“王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