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店一晚多少錢？”道空敲著櫃台的板桌，向著收錢的夥計問道。
“一塊下品靈石一間。”夥計頭也不台，慵懶地攤開了記賬的簙子，“要幾間？”
“一間就好。”道空擺出一塊靈石，放在桌上。
“嗯，牲畜就帶去那邊馬房，有人看管，丟不了的。”夥計看了一眼道空牽著的女孩，麵帶嫌惡，心想道空怎麼這麼不守規矩，連髒兮兮的畜牲都帶進了店。
“她不是什麼牲畜。”道空想要把女孩帶回房裏，好好清洗，療傷，自然不會讓她睡馬房。
“那也行，多交兩塊靈石的清洗費。”夥計先是一愣，然後變了個臉，嫌惡不見，卻刻意不往女孩的方向看。
“……”道空注意到，女孩牽著的手緊了些，身子不自在地輕輕亂動著，像是害怕。
“那就這樣吧。”交了三塊靈石，道空帶著女孩上了樓，“我並不覺得她有什麼髒的。”道空留下的這句話讓櫃台夥計嗤之以鼻。
“野獸牲畜不髒？真是蠢人一個。”
客房很大，凡人所住的客棧完全不能與之相比，牆壁是光滑帶透明的石壁，屋內擺著一張大的床榻，被子是蠶絲製的，摸上去軟軟的。
床邊有著幾張雕刻精致的木製桌椅，鑲著暗紅色的寶石，桌上除了茶水外還有一隻亮麗的玉如意，那是凡人客棧享受不到的舒適之物。
還有著一塊蒲團和幾根香薰，插在香爐裏，飄著煙霧。
除了這些，還有一個時時盛著熱水的木桶，被有雕花的屏風遮住，木桶邊上有裝著花瓣和皂角的小碗。
“你叫什麼名字？”道空把女孩帶到床邊坐下，自己在椅子上坐著。
“之前的主人單叫我一聲貓，爹娘叫我靈雨。”女孩低著頭，貓耳耷拉著，還是很怕。
“靈雨這名字很好聽，你爹娘可說過為什麼給你取這名字？”
“爹娘說，我出生的時候是春天，飄著小雨，我爹想到一句，‘靈雨既零’，便取了這名，隻是，爹娘都不在了。”
道空感覺到，靈雨提到爹娘時，悲傷了不少，卻壓抑著自己不讓哭出來。
“抱歉，我不該提到他們的，以後你還是叫靈雨，可好？”
靈雨沒想到道空會對她說抱歉，自己不過是一會說話的牲畜，怎能讓主人說對不起，一時間不知所措，貓耳亂晃著。
“沒事的，我不會打你的。”道空輕柔地摸了摸靈雨的頭，看到靈雨脖子上的項圈，心裏又有了問題，自己要怎樣在不傷到靈雨的情況下取下這項圈？
“你先去洗淨身子，我去去便回。”除了這些，靈雨要穿的衣物，需要療傷的丹藥也要著手去解決讀
“主人不要靈雨了嗎！是靈雨哪裏做錯了嗎！”
靈雨見道空離開的動作，猛然抬頭，身子向著道空的方向，雙手緊握著被褥，在她心中，道空算得上一個溫柔的主人，自己就這麼快要被遺棄了麼？想到以後又要置身於那種挨打的苦痛之中，靈雨朝著道空叫了出來，試著挽留。
“不，你沒有，沒事的，我隻是出去買點東西很快就回來了。”道空苦笑，在靈雨麵前蹲了下來，把折扇遞給她，說道：“你就把它當作信物，我回來時就還給我。”
“嗯。”靈雨小心地把折扇收在懷裏，低著頭，說著：“主人出門小心些。”
“我知道了，以後就別叫我主人了，怪不好意思的。”道空轉過去，有些害羞地踱著。
“靈雨該如何稱呼主人？”
道空想了想，說道：“我名字中帶一個道字，比你年長，你就喚我道哥哥。”
“對了，你先洗淨身子，那花瓣皂角你隻得用，若我知道沒怎麼用的話，會不高興。”
“嗯，靈雨知道，謝謝主…道哥哥。”被人稱做哥哥，道空心中半是歡喜，半是害羞，抓了抓臉，就出去了。
經過打聽後，道空來到一處幾層樓高的閣樓下，上麵有一處牌匾，寫著紫衣閣三字，就是賣女性衣物和脂粉的地方。
道空進門，就有長相標致的女性走了出來，“第一層辟穀修士可入，弟二層需築基修為，第三層則是金丹前輩的專屬了，這位道友在第一層要買些什麼呢？”
道空細細感受來人的修為，卻如泥牛入海，不可探知。
道空驚訝，抬頭看著那女子，也隻得到一個樣板似的笑容。
“道友是幫道侶買些禮物？”女子一邊問著道空，一邊向道空介紹著，“若是這樣，這是雪蠶的絲和靈棉織成的，樣式也好看，僅僅隻要十九塊靈石。”
道空看著那一件衣服，素白色，是極漂亮的，卻不是十一二歲的小女孩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