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有財看看旁邊小寇子的臉色,隻見他眉頭動了動,眼睛瞄了瞄正在品茶的冷無為,一下子豁然明白,暗罵自己糊塗,差點犯了大錯,怕到手的升官機會都搞黃了,忙道:“恩師說的對,學生糊塗,俗話說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啊。那羅老頭背地不知道幹什麼缺德事情隱瞞學生呢,也許今天晚上這個親也是其中之一。學生這就招集人手徹查此事。”說著就要出去查案。
“慢著。”冷無為叫住了他。
“恩師吩咐。”
“先不著急,今天晚上咱們一起去看看怎麼回事,你將人安排外麵,看我號令行事。不要鹵莽。畢竟咱們要愛民如子,不能冤枉任何一個人。知道嗎?”
“恩師教訓的是,學生糊塗。那學生這就去安排。”
見冷無為點頭,汪有財連摸帶爬的跑了出去。
見他出去,冷無為才把杯子放下,罵道:“真是個蠢材,這茶差點沒把我喝的撐死。一點靈性都沒有,難怪沒機會升官呢。比豬還笨。”
小寇子在旁樂的直發笑,想想那汪有財剛才為羅老頭辯護的情景,真是不笑不行,敢情他還真以為主子是問羅老頭身家來了……
黃昏時分,還未開席的羅府就已經顯得特別熱鬧,不少貴客登門,笑聲和喜慶之音充滿整個府上。家丁門迎客接待那是忙的不以樂乎。羅員外身著一身上好的大紅錦緞做成的新郎衣,腳上穿的是黑色長靴,臉上的眉毛樂的都擠到一塊去了。
在他身邊的幾個成年男子和婦人,想來是他的兒子、兒媳婦和女兒女婿吧。他們臉上的笑容頗有些僵硬,尤其是那身著秀才裝的,臉上的表情頗有些不齒之意。
“羅員外,大喜啊。”一身著六品官服的人帶在和賀禮笑著上前拱手施禮。
“喲,是武大人哪,大駕光臨,有失遠迎,裏邊請。”羅員外笑嘻嘻的親自引著這位武大人往裏麵走去。
羅員外,名叫羅雪鳳,今年六十有七,喪偶已經多年,由於本家是書香門第,所以在擇偶的條件上,就相當的克扣。貧賤之女恥於娶,煙花之地不敢去,直到昨天遇得佳人,尤其是他生平最得意的棋藝贏得了美人。因此這次喜宴搞得很隆重,也很熱鬧,更難得的是昨天才定的事情,今天就能把喜宴擺下來,還能請到這麼多人,這也不得不說這羅員外在本地還是非常有影響力的。
來這裏參加喜宴的真是什麼人都有,甚至有很多人連這裏的主人都不曾認識,隻要是手上拿著喜帖的,都高高興興的迎他進府。在這府裏所擺的酒席起有好幾十桌,人來人往的,有幾個讀書人聚在一起,則賞景作詩,在別人的麵前顯擺著自己的學問,搏的幾句讚賞。
羅府在本地是數一數二的大戶,府宅的占地那是不用說了光後院的池塘山石就能讓人欣賞好一段時間。花園、竹林的布置那更是講究。尤其是在後院所建的一所竹屋,裝飾精雅,使人看了就感到清爽自在。誰也不會想到,富麗堂皇的外麵,裏麵卻藏著這間竹屋。裏麵各式家具都是紅木現製而成,牆壁上的模板是用樟木所製,因此文蟲到也不怎麼願意來。像平時,這裏是羅員外的私人禁地,連他的兒女都不讓靠近,可今天卻讓他人住了進來,此人正是他今天要娶的女人。
“怎麼還沒有到啊?”
行為誇張的冷無為在十一月的天裏,手拿折扇,不時的扇風,身上穿著上好的大紅錦緞綢衣,下身掛著吉祥玉配。大拇指上還套著一個翡翠精製而成的扳指,腳踏黃色的靴子,周遍上還鑲著珍珠。更離譜的是從來不搽粉的他,今天居然也抹起粉來了,果然看上去特別的有精神。
“主子,您這樣的打扮好象您就是新郎一樣?”小寇子在一旁奉承道。
冷無為笑的很賊,“我就是新郎,這羅老頭的婚宴是為我準備的,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