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之後的墨問道身上的衣服已經不再是仙火形成的了。
大褲衩和一個有著動漫人物的白襯衫，穿起來還挺舒服。
墨問道盯著那件衣服上的女孩很久，這是一個白發灼眼的天使，潔白的羽翼被黑色的釘子釘在牆上，猩紅的血在順著潔白的羽翼流淌，有一種猙獰的美感。
天使的手腕也被刺穿，釘子的頭被砸彎，將她的雙手鎖住。
這大概的某位天使的傑作，因為惡魔從不會這麼殘忍的對待一位天使。
天使的臉色很平淡，麵無表情。
顯然不曾掙紮，能夠讓一位天使連掙紮都沒有的忍受這般殘忍，大概，隻有更高級別的天使才能做到的。
墨問道沉默一會，歎了口氣，將浴室的門打開，穿著拖鞋走了出去。
床上，墨雲歌已經抱著抱枕睡著了，墨問道看了一眼牆上的鍾表，已經十一點了。
“該睡覺了啊。”
墨問道來到床邊，將被吃完喝完的零食垃圾拿走，瞥了一眼電腦，上麵的動漫已經換了一個。
“緣之空？怎麼會有這個？？？”墨問道皺眉，看了一眼睡著之後口水都流下來的墨雲歌，覺得這可能是自動播放的鍋，於是急忙抱走電腦，飛快的找到那些不適合未成年小姑娘看的東西，然後屬性隱藏。
“搞定！”墨問道鬆了口氣，輕手輕腳的把爬上床，溫柔的將墨雲歌放平，將她額頭的劉海撫開，看著女孩恬靜的臉，忍不住心平氣和。
心中所有的猜念都煙消雲散，不論這是不是天道的一道劫又或是修仙路上的一道險。
虛實如何？真假如何？幻夢如何？
伸手捏了捏女孩的臉蛋，軟軟的，溫溫的。
無比真實的觸感，墨問道聽得見自己的心跳。
突然睡夢中的女孩咂咂嘴，發出了一聲幾不可聞的夢囈。
墨問道聽到了這句話，隻有兩個字。
“哥哥。”
墨問道手猛地一抖，眼淚竟然流淌下來，身體之中殘存的執念竟然頓時將聖人的心智碾壓了。
這是魔？還是劫？
管他呢！！！
殺聖什麼時候在意過這種東西？他活著就是肆無忌憚的，何必去在意成仙否？
“就這樣，也許挺好。”
墨問道閉上眼睛，再睜開，他竟然從這個被壓製的巨慘的世界，感受到了一絲天道的氣息。
他笑了。
低頭，再酣睡的女孩的額頭輕吻，真的很輕，仿佛女孩隻是淺睡，動靜稍大就會將她驚醒。
但是女孩並沒有醒來。
墨問道心滿意足的舔了舔舌頭，扭頭看到了巨大的衣櫃，心說這裏麵能藏不少人的樣子，不過旋即，他笑著搖搖頭，龐大的神念在這個世界幾乎是無敵的，沒有什麼能夠阻擋其窺視，眼前的衣櫃也就是衣櫃而已，沒什麼玄機。
墨問道伸手，按滅燈，黑夜無法阻擋他的視線，看了一眼嘴角微微勾起，似乎正做一個好夢的墨雲歌，忍不住心情大好，將被子拉過來，小心的在不吵醒墨雲歌的情況下將被子掖好，然後躺下，枕著手臂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