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陸雨晨奄奄一息的時侯,林露突然闖了進來,她拚命的拉扯林如飛的胳膊:“爸!求求你放開她,你不要一錯再錯了,陸雨晨要是死了,你是要償命的呀!”
林如飛已盡瘋狂,失控的情緒已經聽不進任何勸告。“小露,你閃開,她要是不死,爸就會坐牢,會失去一切的!所以,她得死,必須得死!”林如飛剛剛有些鬆動的雙手,又如鐵釺一般死死卡住陸雨晨的脖子。
林露眼見陸雨晨就要撐不住了,真是心急如焚,情急之下她順手抄起屋裏的一根擀麵杖朝林如飛打了過去。
“啪!”林如飛順聲倒地,昏了過去。陸雨晨慢慢恢複了意識,貪婪的吮吸著空氣,她平生第一次強烈的感覺到這無形無色的東西對生命竟是這樣的重要。
“你還不快跑!”林露催促道。
“他,他沒事吧!”陸雨晨指著躺在地上的林如飛問。
“沒事,就是暫時昏過去了。你快走吧,不過求你不要報警,一會等我爸醒了,我會帶著他去自首的,這是他最後一個機會了。”
陸雨晨重重的點點頭:“放心,我不會報警,剛才謝謝你!”她深深向林露鞠了個躬,然後跌跌撞撞的跑出院子。
林如飛慢慢睜開雙眼,盡管視線還有些模糊,但他發現陸雨晨不見了,自已正半躺在女兒林露的懷裏。“唉!”完了!這下全完了!”林如飛閉上雙眼,痛苦的歎息道。天意弄人,看來這場牢獄之災是逃不過去了,轉念之間,自已曾經引以為自豪的一切財富、地位都將化為烏有。兩行清淚順著林如飛抽動的麵頰滲進嘴裏,味道又鹹又澀。
“爸,您別生氣,我這樣做也是為了救您,您過去犯的錯,坐幾年牢就能頂了。如果你殺了陸雨晨那是要償命的,女兒從此就再也看不見您了,媽已經走了,您就忍心拋下我一個人無依無靠嗎?所以就算是為了我您也要理智一點。走,我現在就陪您去自首,這是咱們現在唯一的選擇。”林露淚眼汪汪的望著林如飛乞求道。
事到如今,林如飛也別無它法,隻得無奈的點點頭。
晚上風雅苑酒樓。
包間裏懷盤狼藉,林露和程子凡都已喝的酩酊大醉。林露趴在桌子上搖晃著懷子裏的紅酒半哭半笑的說:“我……我今天親手……親手把我爸爸送進了檢察院。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意味著……意味著我她媽什麼也沒有了!家沒了,事業也沒了,我現在就是一個孤苦伶仃的孤兒……嗚,嗚……”林露一仰脖半懷酒又灌進肚裏。
酒精刺激的程子凡頭有些疼,他用大拇指用力揉搓著太陽穴,半眯著眼衝林露搖搖頭:“林姐,你……你別難過,你慘,我……我比你還慘,你爸爸坐牢了,你最起碼還有工作,還有大房子住。我呢?你知道我有多慘嗎?大哥出來了,但我爸這後半輩子恐怕是要在監獄裏過了。佳誠即將破產,到時侯風雅苑、還有我家的別墅、跑車都要統統賣掉抵帳。我媽,我哥,我將無家可歸,我們將變成一無所有的窮光蛋!哈……哈,一無所有呀!”程子凡一改往日的風度,趴在桌上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