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所言極是,令狐老軍雖年事已高,可忠勇仁義精神尚在,在青龍鎮若不是他,納蘭校尉恐已遭毒手。”
“如你所,這種身經死戰的老將,若為我們所用就好了。如今安祿山那個大胖子已是磨刀霍霍。國難思良將啊!”
“殿下,安節度使或許迫於陛下的威名不敢起兵。”
“胡人中有剖腹救睿總的安金藏,亦有頑冥不化安祿山。”
“殿下所思深遠。”
……
令狐昭回到結義客棧,令狐嫣正因不見他,而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
“亞父,誰來找你?為何也不帶上我?”
“噢!是上官大人聞訊差人約我出去喝了杯早酒。見尚早,就沒有叫你。今我帶你去逛逛長安的東市,買些物件。徐臣我已委托上官大人去知會了,相信今明兩,他就要來接你咯!”
令狐嫣聽了轉過身羞怯不已。
令狐昭佯裝高興地帶著令狐嫣在長安城裏轉,先去長安城的東市,這裏聚集多是大唐東部而來的商品聚集地,應有盡有,看得令狐嫣眼花繚亂,臉上洋溢著對生活美好的向往。
令狐昭看在眼裏,心中卻疼痛不已,他在謀劃著如何掩蓋這一事實,讓令狐嫣跟回到華亭。
第二,令狐昭又帶著令狐嫣去了西市,看到琳琅滿目的西域風情,令狐昭亦是感慨萬千。此生,應是最後一次來長安了,盡管三十年前在長安城呆的時間不久,但經曆那次皇權的更迭,其中的波濤洶湧足以慰藉平凡的一生了。他明白自己隻是一個人物,公主待她不薄,他想用一生去報答她的知遇之恩。
當他再回長安城時,發現自己曾經執著的那個信念已經顯得不重要了。三十年來,那位賜死公主的皇帝如願以償得到了最高權力,他的宏圖偉略,讓大唐煥發出從未有過的榮光。
“月滿則虧、水滿則溢”,包括他和很多人都嗅到了繁華錦秀後麵蟄伏力量的蠢蠢欲動。他老了,他躲藏了三十年,耗費了大好年華,那些年裏他一直想著複仇,沒有婚娶,沒有孩子,一直幫堂哥打理生意,他不想有牽袢和負累而影響到他為公主複仇。
可是,他老了,若不是那次去太白山池,他也與其他五兄弟成為刀下之鬼,那樣倒還省去了不少事。他不怕死!
從西市回到客棧時,上官雲已等候多時。令狐昭見到馬上明白上官雲用意。
寒暄一陣,令狐嫣十分期待從上官雲口中得到徐臣的消息,而上官雲卻慢條斯理的道:“令狐先生,令狐娘子,前日老先生委托我去找徐臣,我便馬不停蹄趕往羽林衛北衙……”
上官雲頓了頓,咳了一聲,繼續道:“十分不湊巧的是,陛下明年將東巡前往泰山舉行封禪大典,徐校尉作為先鋒已先行為陛下東巡做準備去了!”
令狐嫣聽了立馬急了:“怎麼能這樣?他爹已來信送我來長安完婚的。這……”完嚶嚶的哭了起來。
令狐昭佯裝怒斥道:“徐臣怎能這樣?我父女倆千裏迢迢趕來,他倒好,一麵不見,辦差去了山東。這叫我倆如何是好!”
“令狐老先生,你也知道這軍令如山倒,封禪吉時據司監的人,封禪大典推算,要到明年中秋時節去了。你們若要等徐臣歸來,也恐到明年初冬,如若陛下遊興未盡,再巡視其他各地也未可知啊。”
“亞父,我們一路東來,怎麼就沒碰上徐臣?我們今到了長安,可他又不在,要不我們就在此等候一年。著人書信告知父親郵些銀錢來。”
令狐昭見令狐嫣如此決絕,定是開始依戀起繁華的長安城來,於是向上官雲遞去求助的眼神。
上官雲領會後馬上補充道:“令狐娘子,在長安城住一年可開不得玩笑的,本官居五品,年俸祿才四十兩多點銀子。在這長安城也隻能租住在南城,每騎馬來回趕,根本不敢將賤內和犬子接來長安,是因為這裏安身太貴,寸土寸金啊!。”
令狐昭接著道:“嫣兒,上官大人得一點沒錯,這長安城我們來逗留一番,轉一轉可以,要是住一年,又沒有正經的營生,你爹也出不起這銀兩。不如我們先回華亭,待徐臣將差事辦完,由你公婆召回家中,在華亭完婚。你看如何?”
“亞父,回去我們又得走上五六個月,這舟車勞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