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怎樣的大事?”
“兵禍!”
“啊!亞父,大唐如此繁華強大,怎會招致兵禍?”
“嫣兒,你還,有些事情還瞧不見。曉得你對今夜所生之事迷惑。你隻需記得亞父永遠是亞父,亞父會竭全力保護嫣兒。其他事體你不需要曉得,曉得越多秘密,越是危險。”
聽到如此,令狐嫣不知所措,“嚶嚶”地哭了起來。數落起雙親為何要這般急切送她來長安完婚。若是還在華亭,無憂無慮,該多好。
“嫣兒,男大當婚,女大當嫁,乃經地義之事。父母苦心切不可糟踐。嫣兒也無需太急,我們先住下來,再從長計議。”
令狐嫣心裏想著亞父的話,依然不懂,這一路走過來不都挺好的。怎麼到了函穀關就這樣了。可亞父三十多年來一直幫襯父親,對兄妹倆也是極好,看他也不像是胡的人啊。
想著想著,見前麵多了幾星燈光,她掀開前簾,往前一看,隱約可見前麵有房屋,一幢木樓上掛有兩個紅燈籠,燈籠上寫有“客棧”。待趕車到前麵,上掛有“伏牛客棧”牌匾。屋內沒有亮燈,店家應該歇下了。倆人前後左右看了沒見其他客棧,想應該是校尉所的那家了。
令狐勇前去叩門,哐!哐!哐!,“店家,我們是投宿的”。如此叩門幾次,也喊了幾次,才見東廂房裏亮起了燈,回道,“這都半夜了還投什麼宿!就在外邊歇著吧。”
令狐勇以為是真,正欲開口求他開門,不成想店門“嗞啞”一聲開了。屋中一個掌著燈的中年男子,麵色恍白,其貌不揚,著一件衫子,挺著肚腩。令狐勇和令狐嫣還愣著,他卻不冷不熱的道,“兩位客官,進來吧。”
進屋後,令狐勇謙卑地問道:“請問您是驛亭司馬亭長吧!我們是在函穀關得到納蘭校尉指點,才找到這裏的。”
“噢!納蘭校尉啊。哈!好、好。”他立即打起了精神,眼睛在令狐嫣身上掃了好幾圈。令狐嫣想,納蘭校尉怎麼會跟他交好?
“司馬亭長,您看我們一路奔波,店裏可有酒菜,先來些給我們填填肚子。”令狐勇道。
“有的,有的。”邊邊朝西廂房裏喊道:二娘啊,來客了,趕緊起身備些酒菜,燒些熱水。”西廂房沒有應答。喊完又向令狐勇解釋:“店上的夥計,是個胡女,模樣兒不錯,就是不太勤快。嗬嗬!”
令狐勇從包袱中掏出些紋銀,“半夜驚擾亭長,多有得罪,這是房錢、酒錢。”
司馬亭長趕忙接過銀子問“兩位要住幾?”
“就住今晚,明日啟程前往潼關。”
“那這銀兩有些多了,明日我再剪些下來找還於你。”
令狐勇忙:“半夜驚擾亭長,理應,理應。”司馬錯有些不好意思的將銀子放進了懷裏,回道:“那本亭長今日貪財了”。
不一會兒,那位二娘端上來一盤醬牛肉,一盤畢羅,一壺溫酒,道:“二位客官,請慢用。”胡女身高過令狐嫣一尺,身姿曼妙,發卷,長睫,碧眼。
令狐勇仔細觀察胡女的步態,沉穩有力,手指骨骼精實,在心裏暗暗地吸了一口冷氣。
待胡女走後,若無其事的問司馬錯:“亭長,您這店二可有幾分姿色啊。”
令狐嫣從未聽亞父與人話這般輕浮,使勁給令狐勇使眼色。而令狐勇當沒看見。
司馬錯回道:“這位客官,您笑了,我可是有妻之人啊。這胡女也是才來幾日,是從範陽來長安走親,半路上銀兩花光了,到我這店裏勞作營些盤纏,繼續前往長安呢。”
“原來是這般,老朽失言,請亭長恕罪。”
“客官言重了。”停頓了一下,略有所思道,“聽客官口音不是本地人,好像來自吳越之地啊。”
“亭長好機敏啊,在下佩服!”
“哪裏!哪裏!”著湊近來輕聲問道,“客官這一路走來可曾發現有什麼異樣的地方?”
令狐嫣聽了正要她心中的疑惑,令狐勇趕緊阻道:“你還不趕緊吃,吃完好洗腳,休息。”遂又對司馬錯道,“一路走來,州府各縣,商鋪生意興隆,民眾麵無菜色,實在是好光景啊。”
“哦!如能按客官所,那可是好光景啊。甚好甚好。”司馬錯像是自言自語。而令狐勇越來越覺得自己的判斷正確。而令狐嫣就更加摸不著南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