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滑頭的家夥,說得這麼委婉,還不如直截了當告訴麵前人。以後你什麼都不要做了!隻要每天在家安心養胎,做我的楓夫人就好了!有個這樣處處為自己著想的好丈夫,雪舞回風還能有什麼好苛求的呢?隻能勉強地笑笑。
她不清楚,他們是否會有明天,在未來的日子裏,他們又是否能夠共同迎接小生命的到來。無可否認,有那麼瞬間,雪舞回風是渴望擁有這個孩子的,不僅因為她是肚裏小生命的母親,更重要的是,這個孩子對那個男人而言意義有多麼重大,這是她深愛的男人賜予她的禮物啊。
然而當理智與情感的火花再次碰撞,潛藏在雪舞回風內心深處的萌動,便一次又一次被現實無情地衝刷掉了。這段感情的代價太過昂貴,她支付不起!
“咳咳咳——”
緊密的咳嗽聲打斷了兩人的對話,驀然回首,楓臣惡少這才發現了第三個人的存在,那個一直守望在門邊、傾聽著這個男人對未來構想的黑衣女子,這是屬於他們兩個的幸福,從來與那個叫巫殘雲的女子無關。
“哎,姐姐,你來得正好,你可不可以留下來幫我照顧小老板?”
這個笨拙的男人,時至今日,還做著黃粱美夢,渴望將一隻披著羊皮的狼馴化,來充當照看羊群的牧羊犬,他的良好的建議,都被某個人丟到山上喂它的狼同伴,巫殘雲回敬楓臣惡少的是比刀子還要鋒利的言辭。
“回風,你不是有話,要對惡少說嗎?”
對待男女之事,巫殘雲從來都是快刀斬亂麻,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因著一個人的見風使舵,再次齊集在那個不知所措的女人身上。
她該怎麼辦?她要馬上告訴麵前人他們夫妻情分已盡的事實嗎?雪舞回風從來沒有想過,做一個決定都這麼得艱難,那個男人每向自己走近一步,都像是踩在審死官的腳印上,她的壽命都像瞬間縮短了十年。怎麼辦?到最後,那個男人還是走到了自己麵前,那句問話還是在耳畔響起。
“你要說什麼?”
驀然抬起頭,當她的目光再次對上他的,充斥雪舞回風心髒部位的三個字是辦不到,無論如何,她都開不了口,她都不可以傷害這個深愛自己的男人,不是嗎?她怎麼可以這麼殘忍?三番四次,雪舞回風欲言又止,最後隻能化作沒什麼大不了地笑笑。
“嗬。我想跟你說,你不用太緊張,把我當平常一樣照顧就好了,不用特別照顧我。”
老天保佑,她總算是又渡過了一個難關。這不是雪舞回風第一次撒謊,看楓臣惡少的神情,那個男人還是一如既往相信了,有時候,人能夠一輩子活在謊言裏,未必不是件好事,起碼誰都不會受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