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無極的事是否該告知言兒?
噬心蠱毒已被無極轉移至他自己身上,他決然而跳的一瞬,可是明白就算逃離懸崖,自己也必死無疑?
連言最終還是知道了無極的事,畢竟,自己聽得見曾出現在自己身邊,除了入睡和墜崖的那段進入真正的昏迷外,其餘自己皆是清醒,抬頭看天,天邊一朵浮雲,連言久久凝視,無極,自己該恨你,還是該謝你?
腳上的困情鎖已去,折磨自己已久的噬心痛也消失,就連腦後失憶針也被無骨蟲取出,回頭想想,五歲的孩子能記得多少東西?原來最恐怖的記憶竟是在水漾皇宮那個無論如何都無法記起的黑衣男子,太過幼小的自己,驚懼的竟是那人身上淩厲的氣勢,長大後的自己,倒是覺得有些好笑,水漾國君竟和一個五歲的孩子賭氣。
既然自己與他無關,不是他的孩子,何必又強留自己在宮中呢?連言低歎一聲,緩緩低下了頭,一朵雪花落在麵前,天,又開始下雪了。
紗紗現在可好?是否已經被治愈?是否還是不能見外人?坐在竹房子前,連言忽然有些冷,縮了縮身子,看了看四周,才驚覺自己在此十多天,竟不知此處為哪裏。無骨蟲帶了白仆出去還未回來,自己隻好獨自呆在這裏,遠處是幾個無骨蟲的隨身侍從在護衛。
連言想到白仆突然有些開心,原來白仆大叔真的沒事,雖然隔了很久才重新見到,但是看到他自己才真的放下心,他受傷也是因為自己呢。
豆豆給的藥有些成效,腦後的傷好的也快了些。仔細查看一番,發現這裏似乎是一個山穀,落雪而下,四處一片白茫茫,起身慢慢走著,走了一段路後,再回頭,一路腳印,兩個雪白的東西圍著自己轉了一圈,嗷嗷叫的很是興奮,懶懶追著豆豆鬧的不可開交,連言看著它終於像隻正常白狐與同類交往,不由放下來心。
不過前兩日一時好奇,連家美人找出無骨蟲帶給自己的白狐玩偶,事實證明,時間可以衝淡一切,懶懶已經徹底像豆豆倒戈,而豆豆頭上那連言剪到的毛也已經長齊,看到懶懶整天哈在豆豆身邊,連家美人笑的美目眯成兩彎新月。
前方一片玉樹瓊枝林,連言不由走了過去,雪花落在枝頭,透出異常的美,緩緩走入林中,美美的一大片,連言不由覺得滿心愉悅,不知不覺又往前走去,懶懶豆豆做陪,一時忘了時間忘了地點,再回頭,長長的腳印落在身後。
“懶懶,豆豆,我們走的遠了,該回去了。”連言對著正相互嬉戲的白狐笑道,轉身便往回走,剛走了幾步,突然一陣悠揚的笛聲傳來,淡淡的毫無波瀾的笛音,吹笛人似乎是個生性淡泊的人。